韩蕊已经震惊得无法言语。
因为卢海正说的没错,当年的确是有人告诉她父亲的死是顾筠尧一手造成,那个人还帮忙策划了那起车祸假死事件,又资助她整容、读书,直到她进入顾氏,那人突然就和她失去了联系,而她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那个人每次联系她都是通过电话或者其他途径,却从来没露过面氨。
“我们查到了那个人是谁,他曾经是你父亲的上级,因为你父亲的事被牵连降级,几年后落马入狱,刚好就是你进入顾氏那年,他现在所在的监狱地址就在里面,你可以去找他对质。”卢海正指着被她捏得快团起来的文件说。
韩蕊低头望着手里那些文件,虽然心里百般不愿意相信卢海正口中透露的那些真相,但他说的那些又让她无法反驳。
她想起母亲生前的种种,以前不知道还不觉得母亲和父亲的助理关系特别好,还当每次母亲做了好吃的让父亲的助理来家里拿是要送去给父亲吃……
她闭上眼,很努力才克制住眼眶里翻涌的泪意,转头去看顾西辞,说:“虽然我是有目的的进入顾氏潜伏在您身边,可我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为顾氏效劳,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顾氏和您的事。”
顾西辞抬眸,脸上是一副局外人无关痛痒的冷漠表情。
“的确你这些年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为公司付出许多,所以我才没有立即处置你,而是给了你机会。可是你没有好好珍惜,居然勾结厉峥嵘,这难道不是想对公司不利?”
韩蕊哑然,嘴唇哆嗦着似乎欲言又止,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心头悲痛难当,为自己这些年被人利用盲目复仇,为母亲背叛父亲还赔上一条命,为弟弟不是父亲的儿子……
“韩秘书,你勾结厉峥嵘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剽窃公司创意,我们随时可以把你告上法庭,但顾先生念在你这些年为公司任劳任怨的份上决定不追究。”卢海正说。
韩蕊愕然,像是不相信顾西辞竟然会放过自己,望着顾西辞的目光满是困惑和质疑。
顾西辞却没再看她,只吩咐卢海正:“和韩小姐交接她手头所有的工作。”
他改了对韩蕊的称呼,从这一刻起,韩蕊不再是顾氏的员工。
卢海正点头,却听韩蕊问:“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弟弟是不是……在您手里?”
顾西辞没回她,韩蕊却从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脸上顿时血色尽失,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顾先生,我愿意为我弟弟犯的错赎罪,求您放他一条生路,他还年轻,才22岁……我求您了,顾先生……”
“韩小姐,你自己尚且自顾不暇,怎么替你弟弟赎罪?”卢海正反问她,又说:“的确顾先生是不打算追究你的过错,可是你害厉峥嵘沦落到即将倾家荡产的地步,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韩蕊终于明白顾西辞为什么会突然大发慈悲愿意放她一马,原来他早算到厉峥嵘不会放过她,所以才不屑亲自动手。
枉她刚才还真的信了他是念在自己这这些年为顾氏任劳任怨工作的份上,忘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没有半点人性的撒旦。
她悲哀地攒紧拳,却又对这一切既定的局面感到无可奈何。
“韩小姐,请吧。”卢海正开口。
韩蕊缓缓站起来,最后看了顾西辞一眼,明明该怨他恨他的,即使真相大白父亲的死和顾家有关,但他半点不念这些年她尽心尽力的付出,实在让她心寒。
可她就是怨不起来也恨不了,因为她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不会姑息任何一个和他作对的敌人。
她收回视线,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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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过去一个星期,藿岑橙的身体完全康复,贫血的现象也大有好转,终于不用每天喝补血药吃补血汤了,而顾西辞也决定带她回B市去见她父母,正式承认两人的关系。
“我也要去。”晚饭饭桌上,坚持在卓擎煜的公司做了半个月前台的顾西菡一听两人要去B市马上要求同行。
“我好久没见远远和小予儿了,还要我非常想念欢姨做的拔丝布丁,那可是我小时候的最爱,我妈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一想到就流口水。”顾西菡舔舌做了个垂涎三尺的表情。
顾西辞给藿岑橙夹了一筷子菜才漫不经心的问妹妹:“你明天不上班?”
说到上班,顾西菡脸色暗下来:“我可能被解雇了。”
藿岑橙讶异的看她:“为什么被解雇?前台的工作你现在不是做得得心应手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今天下午在公司大厅和卓擎煜吵了一架,我把手上一杯热咖啡泼到他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