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吃其他的,君君想吃什么姐姐就请你吃什么。”她一副豪爽的口吻。
卓擎煜挑了挑眉,问她:“你来医院做什么?”
藿岑橙听他这么问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攒着根验孕棒,连忙握紧了手往后背过去,撒谎说:“我有个朋友在这里上班,我来看看他。”
卓擎煜半信半疑,很好奇她藏到身后那只手里攒紧的东西是什么,可藿岑橙又问:“你们是刚来还是打算走了?”
“刚拿了药打算送她回家。”
“那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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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厅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后,藿岑橙给君君点了些甜品,然后给自己点了杯牛奶,给卓擎煜点了杯曼特宁。
卓擎煜有些讶异:“我记得你不爱喝牛奶。”
藿岑橙耸耸肩,微笑着说:“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嘛。”
“姐姐,你以前不是和舅舅住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不了?是不是舅舅惹你生气,你们吵架,所以你才不住在舅舅家了?”君君问了一连串问题。
藿岑橙哭笑不得:“君君,姐姐和你舅舅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君君一愣,仰头去看卓擎煜:“舅舅,姐姐不是你女朋友吗?”
卓擎煜看一眼藿岑橙:“他对你好么?”
藿岑橙点头,嘴角的笑意掩不住。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还在筹备中,双方父母也还没通知,等定下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她如实回答。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大多时候都是藿岑橙和君君在说笑,卓擎煜只静静望着,在藿岑橙的目光不经意投来时俊容微微牵出一抹笑。
最后卓擎煜接到陈栎繁的电话才抱着君君离开。
藿岑橙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也就没再去医院,就借用咖啡厅的洗手间测验结果。
忐忑的等待中,验孕棒上逐渐出现两条红线,虽然还和上次一样一条清晰一条模糊,但这已经足够让藿岑橙对自己怀孕的事坚信不疑了。
她离开咖啡厅去了餐厅,许亦勋一下班就赶来了。
藿岑橙大老远就看到他,很休闲的打扮,更衬得他温文儒雅。
只是他绷着脸,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脸色也不太好,眉宇间满满的疲意,又仿佛心事重重。
而在他落座后藿岑橙才注意到他右脸颊上有一道类似指甲划伤的痕迹,咋一看不是很明显,却很长,从他右边颧骨的位置到他右边的下巴,几乎横跨他半边脸。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眉头挑得老高:“亦勋哥,你脸上的指痕不会是女人弄上去的吧?”
许亦勋见她盯着自己脸上的伤看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淡声道“她弄的。”
“她?果然是女人?”
“林宛榕。”
藿岑橙惊愕地瞠大眼,又听他说:“她是a市人,而且就住在恒美医院附近的那片小区内。”
闻言,藿岑橙的表情更惊讶了:“你早知道?回国也是为了她?”
许亦勋摇头:“我接受恒美医院的邀请回国工作时并不知道她是a市人,更不知道她家就住在恒美医院附近的小区内。”
“那你现在怎么知道的?你查她?”
“不,是她昨晚带着她患有心脏病的父亲来求医,恰好是我值班。”
人生的巧合真是无处不在,分开了那么多年的恋人居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重逢。
“那你们后来是不是干柴勾动烈火,所以你脸上的伤是你们激情时被她抓的?”
许亦勋斜她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东西?”
“……”居然迁怒他,看来心情很不爽,难怪突然约她出来吃饭。
“她结了婚又离了,有个六岁的儿子,和她父亲一样患有家族遗传心脏病,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因为不符手术标准,情况很不乐观。”
“……”
藿岑橙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心情这么恶劣了,因为林宛榕过得不如意,而他当初和她分手即使是因为恨,可比起恨,他显然更爱她,所以才这么痛苦、焦灼、不安。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我一见到她就觉得恨,我说了很多恶毒难听的话刺激她,恰好她父亲当时病危,她跑去病房时险些摔着,我去扶她,反而被她掴了一耳光,脸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他想起昨晚两人从见面时各自流露的震惊到后来自己情绪失控说出那样恶毒的话伤害她,脸色变得更凝重了,仿佛是覆上了一层浓厚的阴霾。
藿岑橙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转念又想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听众,干脆就陪他一起沉默。
等点了餐送上来,许亦勋随意吃了几口,藿岑橙见状也没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