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宁秋离一边画一边道，“你沉住气嘛，着什么急啊。”

“那你让我看一眼进度也行啊，”程放道，“万一你现在只完成了百分之一，我好歹还能有个心理准备。”

“程放！”宁秋离又抽空瞪了男人一眼，“你损不损啊？”

“损。”程放顿了顿，又补充道，“及时止损的损。”

宁秋离伸腿就踢了男人一脚，然后把本子递到了他面前，道：“看吧，画完了。”

程放本来就是在逗宁秋离玩儿，自然也没指望他能画出什么惊世之作来，但当他的视线无意中扫了一下画的内容之后，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本子上画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蛇图腾，而是他程放的脸！

虽然时间比较仓促，但宁秋离却画得很细致，特别是程放的眉眼部分，完全把他的俊美给表现了出来，而且非常地生动传神。

程放盯着画上自己这张脸愣了半天，才扑哧一笑，道：“这画的是谁？你老公？”

“……是你！”宁秋离顿时被这男人气得不轻，“什么我老公啊，你连你自己都认不出来吗？”

程放得逞地勾了勾唇角，贴到宁秋离耳边低声道：“你老公不就是我吗？”

“呸，”宁秋离用手肘轻轻捣了男人一下，“臭不要脸。”

“啊！”程放立马捂着肚子叫起痛来，“老婆，你下手好狠啊……”

“……”宁秋离无奈地翻了个小白眼，伸手把本子往前翻了一页，道，“这是蛇图腾，你看看画的行不行。”

“行，非常好。”程放只看了一眼就开始瞎吹，“瞧瞧，和蛇图腾放在一起，都分不清哪个是实物哪个是画！”

“好。”宁秋离干脆利落地合上了本子，“这家差不多了，再去下一家。”

“等等——”程放眼巴巴地看着宁秋离手里的本子，道，“那画……你不是送给我的吗？”

“啊？哦。”宁秋离反应过来程放指的是他的肖像，便道，“随手一画，送什么送啊。”

看到男人脸上明显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宁秋离不由又笑着道：“这本子我先用一下，用完了就会还给你的，小气鬼。”

闻言，程放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凑过来在宁秋离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小气鬼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宁秋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向村长妻子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们之前的孩子……骸骨还在吗？”

“在的。”村长妻子点了点头，“都埋在后院那片林子里了，虽然他说不用给孩子立碑，但我还是偷偷插了几块木板，偶尔会去祭拜一下他们。”

“好，谢谢。”宁秋离朝着村长妻子微微鞠了一躬，“打扰了。”

从村长家里出来之后，宁秋离咬着指甲盖儿思索了片刻，便对程放道：“等到了半夜，我们再来一趟。”

“半夜？我们两个来树林里？”程放说着转过头来，颇为惊讶地看着宁秋离，“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宁秋离想都不想就瞪了某人一眼：“程放！”

“哈哈哈，”程放笑着讨饶道，“我错了，跟你开玩笑的。说吧，半夜来做什么？”

宁秋离啪嗒弹了个响指，道：“挖坟。”

“……”程放这下子是真的惊了，“虽然我刚才跟村长妻子说，是为了村里的怪病才上门调查，但原因我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这么说只是个幌子而已。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我并不是为了怪病那件事。”宁秋离抬眸看向程放，道，“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来，肯定来。”程放道，“不然让你一个人大半夜来这种地方，我也不放心啊。”

“哼~”宁秋离小傲娇地哼唧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程放看到宁秋离这小模样就忍不住想欺负他，然后果真化思想为行动，一路上都动手动脚的，可以说是把“打情骂俏”四个字给发挥到了极致。

接下来，两人又去了小妹妹所说的红妈妈家。

红妈妈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因为和程母关系不错，所以见到程放和宁秋离也十分热情，给两人端茶倒水拿零食不说，还逮着两人问来问去，程放这人懒得客套，宁秋离便只好全程胡诌，连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浪漫情节都编得有模有样。

程放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宁秋离演戏，时不时地还配合他一下，朝着他投过去一个深情爱慕的眼神。

等到家庭伦理剧演的差不多了，程放便果断切入了正题，道：“红妈妈，您家里是不是有一个……嗯……很像是盘着的蛇的那种木块？”

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程放已经四处打量过了，并没有在明显的地方看到蛇图腾，而这是在家族的长辈家里，更不能大张旗鼓地搜查，便只能采取这种比较温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