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光(86)
他看了她良久,朗月一样清澈的眼睛里是浓到深处的蠢蠢欲动,他声音温柔到不真切,笑了一下从头顶上方传来:“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个问题难住我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想和你看日照金山、看极光,想在春天里和你看青峦叠翠,想在盛夏时和你一起吹海风,想在秋天的随便一天骑上摩托带你去山顶兜风,想在冬季初雪时陪你堆雪人,所有的前提条件都是‘和你,’让我放学后想要赶快回家的意义是你,我想所有人提到你的时候,永远加一个‘白子钰的。’”
她鼻尖酸涩,有热意涌入眼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往前挪了几步,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馨香温软扑到怀里,小姑娘的脸蛋轻轻埋在他胸膛上,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小心翼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的不像话,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还是一个字都不说,只贪心地吸了吸这弥足珍贵的温暖,这一刻的温暖,只属于徐青橙一个人。
他无声弯了弯唇,不再多问,随她的自在,直到卫衣被液体洇透,他怔了一下,反应慢半拍扶住她单薄的肩膀去看她的脸。
小姑娘哭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要不是感觉到衣服上的湿意,根本发现不了她在哭,她太会压抑自己,哭成这样楞是忍着一声不吭,可真有她的。
愈想愈气,手上动作却轻柔揩去她的眼泪,马上就有新的掉下来,完全擦不败,可能是被他发现的缘故,她不再刻意隐藏,由着它一个劲儿地往下掉,眼角发红像是晕开的鸢尾花,肩膀一抽一抽的,天冷的时候她的鼻尖会变红,哭起来更是如此,梨花带雨的样子把他心搅得稀巴烂,欸,跟个水龙头精一样。
把她放在椅子上,起身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杯子。
他蹲在椅子旁边,把杯子放在她手里,笑了一下:“喝点儿东西再哭,不然该哭化了。”
“干嘛给我牛奶呀?”她看了一眼蹙眉嫌弃。
他轻啧一声,用那种看白眼狼一样的眼神睨她,两个人一坐一蹲,可她半点都没有地势上的优越感,被他看得越来越没底气,白嫩手指不安地掐着杯身。
偏偏那个人不自知,深意十足的眼神半点不收,清洌干净的声线低低沉沉的揶揄道:“哦,本来想倒水来着,想着你能量消耗太大,可不得好好补补嘛。”
他下巴轻点了点,眼神示意她:“快点喝掉,敢剩下,家、法、伺、候。”
她忙不迭地举起来,咕咚咕咚地灌进喉咙,三下两下解决掉,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空杯,喝的太急,忍不住打了一个奶隔,尴尬地想就地挖坑把自己埋进去。
他无声笑了笑,挠了挠眉骨,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忍不住想亲,温热指腹轻轻擦过,他揩去沾在她唇角上的一点奶渍。
座椅上空无一人,某个水龙头精早在他舔舐指腹的同时,跑的没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诗句来自汪国真先生的《只要彼此爱过一次》。
第39章 白子钰的回答硬汉感十足。
凌晨一点多钟,手机弹出消息提示。
是白玉肖发来的,问他出国的事情他们商量出结果没有。
他顿了一下,不是很想回复,犹豫几秒,还是重新点开键入几个字。
那边的人电话很快打进来,他蹙了蹙眉,坐起身靠在床头。
——
“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他不咸不淡地回:“你不也没睡。”
白玉肖坐在书房里,看了一眼放在书桌上的独照,照片里的少年笑的比太阳还要灿烂,肆意张扬,开朗善良,那是十岁的白子钰。
他再也没有见过他那么开心的样子。
“你跟那个小同学商量好了?确定以后不会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留在国内挺好,我没那么贪心,不能什么好处都想占。”
白玉肖似笑非笑地说“就为了一个小姑娘?你怎么会这么不懂分寸不知轻重,现在不是你该儿女情长的时候。”
“随便你怎么说,你不会懂。”
你根本不知道她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是我面对明天唯一的期待。
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她这么一个人,会让我觉得幸福的无以复加。
她是困顿生活里的温柔梦想。
又争论了几分钟,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以白子钰的愤然挂断,结束这场不愉快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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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赵平南电话的时候,白子钰正在院子里逗他姑娘。
非得把一个温温软软的小姑娘逗得炸毛抓狂他才收手,多少是有点大病在身上。
电话漏音,她听了几句,等他挂断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