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番外(51)
但他俩明面上彻底闹翻了,换位子好像是秒秒钟不能忍受的事。
老班以为以他俩那性子,再沉得住气也就第二天得找上门来了。
哪知,
陈荔没催,陈过飞也没催。
……
陈荔气完了发现没必要。
没必要生气,老班没给她换,她也“无所谓”,和陈过飞一块坐着,互把对方当空气。
和一个人坐是一样的。
跳的越高反而越像受刺激的小丑。
中午买了杯奶茶,第二天也在外面买了第二杯奶茶,买的第三天,有点后悔这钱拿来干什么不好。
陈荔充分实现赵汐索想在外面大街上蹲着吃东西,呆眼看周围来来往往的理想。
赵汐索却待第二天就受不了说咱能不能不蹲了?
真他娘像个傻子。
陈荔:“……”
陈荔第一次跟她说:“我换位跟你坐吧。”
春风不解意的赵汐索摇头,她说:“老师肯定还是要你跟男生坐的,咱班上男生多。
这样,我们一起祝陈过飞跟男生坐后变基佬,比你和我坐实现的早。”
陈荔哑然须臾,说:“……你真会拉啊。”
她做个rap的手势。
—
陈耀祖真要去外省打工了。
彼时苏音蒋明还没过来。
苏音蒋明说他们家事业有成的有钱大舅子要把她们带到他的地方,那个繁华的北上广,给她们找工作,都说她们不读书了还缩那一个小地方干啥。
没出息。
陈荔和她俩偷偷打电话,说你们确定了吗?
苏音和她假:“我们舍不得你。”
陈荔闭闭眼:“可我不想耽误你们前程,你们去嘛,等我毕业过去找你们玩,到时候你们请我吃东西。”
老俗套的分别流程要走,漂亮话要说,陈荔很腻,但自己骗自己的自己脸上透露着难受和大义凛然,哪怕她们看不见。
“你们去嘛。”陈荔说。
“……”她们心说她们就去啊。
嘴上一个字没说出来。
“但放我家的东西你们迟点过来拿。也迟不了多久,两天,我老子就去打工了。”
他看不到他女儿突然没了朋友,里外。
如果他有哪天发现,陈荔会告诉他:你女儿的短暂十七年一直过的跌宕起伏,一成不变不会超过半年。
虽然不想分,但没有什么不能分。
脆弱和强大兼容。
她对一切未定都能接受。
……抛去这些精神需求,她老子可能第一句问她:“那你现在一个人住啊?”
这样陈荔也会成熟的表示我能行。
陈耀祖走那天是陈荔前天最后一堂课和陈过飞分座位的星期六,陈荔硬要送他的帮他拎着大包小包到车站。
以前都是她老子带她,这次她带她老子,带完了目送他上长途汽车。
他进去后放下行李又出来站在车外看她。
陈荔坐在电瓶车撑着方向盘笑笑的也看他。
她老子说:“你要哭了。”
陈荔哭着笑,说:“……得了你满足吧,我哭说明你这老子以后能靠我养了。”
他哈哈哈哈笑。
果真变得快乐,没心没肺。
陈荔目光描摹他脸上的鼻子眼和沟壑皱纹。
吸声鼻子,歪头说:“我是不是还该问你现在吃不吃包子馒头?你现在不吃等饿了的时候再吃,不然服务区里面的东西好贵。”
陈耀祖心情不错,拍着大腿问你这孩子勒,从哪学的?
“网上。”
陈荔下车,打算给他说买就买。
陈耀祖喊:“陈荔啊。”
“别买了。”他摇头。旁边迎面而来的司机大哥也正好过来摇头说别买了,我们要开车走了,你再跟你爸好好抱一抱,你爸努力在外打工你一定也要不辜负他好好学习!
“……”
陈荔想翻白眼,她想说这要你说我不知道。她跟她老爸抱抱。
然后在车下面看她爸扒着车窗给她挥手。
她没忍住哭的稀里哗啦。
那天早上最多六点半,温度还没过春的天色浅淡,像要下不下的大阴雨天,她没顾一辆一辆等客又载客走的车,来来往往的真的乘客,有没有她认识的人,在车站下面的早点铺子一个劲哭一个劲抹眼泪。
抹完天大亮。
她哽咽着自己去后面的早点铺吃饭。
寻思镇上的早点铺挣不到钱,大多人都在家吃完来了。
陈荔进去后蒙着半只眼,泪眼婆娑的察觉到好多人,也没管的趴着靠门的最近一张桌子坐下,蒙着脸缓神,还是老板娘亲自跑来擦着围裙问她吃什么?
陈荔没说吃豆花。
她正对面有个声音响起:“吃豆花,两根油条,再要一个酱骨头。谢谢阿姨。多少钱,我来买。”
声调平板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