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承见孟书瑶红了眼眶,心疼自责到只觉得心脏都在隐隐作痛。他眼里有湿意,俯下身将孟书瑶轻轻抱住,侧过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一句,“阿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孟书瑶回抱住沈以承,摇头道:“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怕沈以承自责,抽了抽鼻子,把眼泪忍回去,再看向沈以承的时候,脸上就有了笑容,唇角弯弯的,捧住沈以承的脸,“我没事了沈以承,你看我好好的。”
可沈以承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轻轻嗯一声,拉起孟书瑶的手,放到唇边温柔地吻了吻,之后才又看向她,低声问:“饿不饿?我叫容姨做了你爱吃的小笼包。”
孟书瑶一听到容姨做了小笼包,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开心道:“好饿,我洗个脸,马上就下楼去吃。”
她说着,光着脚就要下床,被沈以承搂回腿上坐下,他无奈道:“又不穿鞋,肚子不疼了?”
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捡起地上的拖鞋给孟书瑶穿上。
孟书瑶看着沈以承认真给她穿鞋,昨晚被周晴教训的委屈忽然一瞬间就烟消云散,她凑过去亲了亲沈以承的脸,开心道:“沈以承,我好想你。”
沈以承又何尝不想孟书瑶,在外面工作,一天不知道要想孟书瑶多少次。
他搂住孟书瑶,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想你。”
因为昨晚的事,沈以承原本想让孟书瑶在家里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可孟书瑶不肯,认真地说:“不行,你不知道,翻译部的前辈们都好厉害,好不容易能在那里实习两个月,我想多学点东西。”
沈以承在孟书瑶想做的事情上一向很尊重她,见她坚持,便没再劝,吃完早饭就先送孟书瑶去单位。
因为是工作日,路上有点堵车,到单位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孟书瑶着急上班,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匆匆亲了沈以承一下,着急道:“我先走了,快迟到了。”
说着就想下车,被沈以承搂住腰,认真叮嘱她,“别急,小心点,下午我过来接你下班。”
“知道啦。”孟书瑶又捧着沈以承的脸亲了一口,这才推开车门,匆匆忙忙往大楼里面走。
沈以承坐在车里,看着孟书瑶顺利上了电梯,才将车子掉头,朝着沈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一大早,周晴刚刚吃完饭,正坐在茶几上喝咖啡,听到佣人喊,“少爷”,她不禁怔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沈以承沉着脸色走进来。
她多少有些意外,开口道:“不是在北城出差?怎么提前回来了?”
沈以承冷声道:“托您的福。”
他走到周晴面前,将一份文件丢到周晴面前。
周晴看了一眼,文件上面明确写着关于解除周晴名誉董事职务意见书。
周晴猛然抬头,冷着脸看向沈以承,“你什么意思?”
沈以承道:“您为了如今这个位置,也辛苦了快三十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退休,到世界各地转转。”
周晴脸色极冷,她站起来,盯住沈以承,“你要罢免我的职位,你要我在沈家众人面前抬不起头,你明知道我最在意什么,你非要让他们看到我们母子决裂?”
沈以承同情地看着他的母亲,“您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中,活在这些虚名当中,不累吗?不如趁这个机会静下来,好好想想,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周晴狠狠瞪着沈以承,“你如今翅膀硬了,忘记是谁辛辛苦苦培养你,没有我,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你如今却要为了个女人跟我作对?”
沈以承见周晴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而来,索性也懒得兜圈子,道:“这些年来,我念在您是我母亲,很多事情不愿意跟你计较,也懒得计较,您心情不好,气不顺的时候打我几鞭子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死。”
“可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阿瑶。您明知道我宁可与赵家为敌也要跟她在一起,就知道我爱她多深,您还要去动她。”
周晴怒斥道:“一个女人而已!我从小是怎样教育你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不是女人!我辛辛苦苦培养你,你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自毁前程!”
沈以承看一眼周晴,他有些倦了,淡声道:“我想要什么是我的事,您理解不了就不要理解。但我最后提醒您一句,不要再动阿瑶,否则你我这辈子的母子缘分也就缘尽于此。”
周晴愤恨道:“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或者在你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就该打死你!”
沈以承笑了一声,“是吗?那您当初下手怎么不再狠一点?”
沈以承说完,嘲讽地看了他母亲一眼,然后便转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