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她也会跟我谈谈理想，意思是还是想考进编制。

短期目标是多赚钱。

什么时候，我觉得她已经没有这个野心了？

她动不动带孩子到足疗店。

就是她内心深处，包括孩子已经能接受妈妈是一个足疗技师这个事实了，说明她已经认了这个局面。

又一次，她跟我讲，想开个水果店，毕竟孩子要读小学了，也要脸了，妈妈干技师的确不是那么回事，问我可以不？

我说，很好的想法。

她果然去开水果店了，在她小区门口。

给我发信息，让我有空去看看。

我肯定没空。

没过半年，水果店改成了足疗店，就那么两三个人的小店，又过了没多久，她去洗浴中心上班了，依然是干足疗，这期间群发过信息，从而使我开始怀疑她了，店里管理很严，技师是不可能加客人微信的，之所以我有她微信，是我之前就认识她，说明她加过不少人的微信。

她推销门票，30元，送上百元的福利。

我就调侃了一句：有没有特殊服务，没有我不去。

她说，董老师，你先买门票，来了肯定有人服务。

我问，到底有没有？

她说，你来了再说，我亲自接待你。

我把对话还发过朋友圈……

我几乎是看着她从一个代课老师到足疗店收银员到技师到花魁到水果店老板到足疗店老板到洗浴中心的一名技师，而且貌似不是那么正规的，也不是干大活的，应该属于柔情系列，就是帮你起飞。

那天，我看了营养师写的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

她说，你吃什么就会成为什么。

前面的什么与后面的什么不是一个什么。

对于小师妹，我觉得有句话也很有道理：人是环境的产物，一个女人从正经职业到出卖□□，用不了几步。

你进入了什么环境，就会接受什么催眠。

最初，觉得足疗店也没啥。

后来，觉得给人洗脚也没啥。

再后来，觉得帮人起飞也没啥，又不是卖身。

未来？

可能觉得，让人舒服舒服也没啥，又不是少块肉，咱自己不也舒服了吗？

使我想起了当年从淄博火车站出来，一个大妈追着我：小伙子，给我50块钱，让你舒服舒服。

我回了一句：你给我50块钱，我让你舒服舒服。

大妈笑岔了气。

人，这个东西，你靠近谁，就成了谁。

小师妹，我回想了很多，例如她给我的特权，允许动手动脚，我在想，她能给我开特权，就能给别人开，这也是她后来能去干柔情系列的一个铺垫，包括她能群发卖门票，说明她微信好友里有一组是足疗客户，能加她微信的人，大概率也是能把她约出来的人。她能走到今天，有两个原因。

一是家里的确穷，太想赚钱。

二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不断淡化SEX的神秘性、庄严性，觉得不过是一次握手而已。

也谈不上可惜不可惜。

只能说，选了不同的路。有时我们可怜一个人，不完全是可怜她本人，而是可怜她受过的教育，例如前几天的一场车祸，为什么那么多人关注？因为她是三甲医院的，属于有身份的人，你咋能在十字路口出事呢？更多的是心疼。

干足疗的多了去，干柔情的也多了去，干小姐的也多了去。

咱为什么没去同情？

实际上，我们的同情搞的人家莫名其妙，其实大家根本不了解这个群体，她们活的很开心，也有鄙视链，鄙视那些低收入的，甚至鄙视老师。

她们也会通过快手、抖音，给自己揽活。

实际上，在师妹当花魁的日子里，我是有计划把她“拯救”出来的，让她到我们书店工作，我也可以给她开到六七千块钱，是什么阻止了我这个想法呢？

我发现，她越来越不正经，聊骚聊的很专业。

是被客户给培养的。

唉，大千世界！

第24章 轻轻

我和我哥第一次分家。

我分了900万。

我哥分了400万+那些机械设备。

我姐、我妹，一家各50万。

我分的最多，但是我最吃亏，因为我起步最早，我哥的每一步都是建立在我出钱的基础之上，只是我没细算过具体投资了多少。

我这900万，败的超级快。

书店，370万，包括买房、装修、库存、周转。

一口气买了三辆车，几乎是隔一个月买了一辆，一辆猛禽，一辆LC76，一辆金翼，花了150万。

在深圳买了两套小产权，200万。

剩余的？

媳妇们要，我也给，女朋友们要，我也给……

主要是，那时我春风得意，根本没担心会没钱。

反正，我记得年底时，这900万剩了没有30万，一口气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