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夫证道后我跑路了(9)
只见她双手结印,随后轻轻的摸了摸剑身,沈决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多谢。”沈决面带感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望着眼前的两个人,温宁雪突然觉得,她的夫君和她就仿佛耀眼的星斗与卑微的尘泥。她不曾了解他的过去,甚至连喜好也不如眼前的顾吟霜清楚。沈决就像是她抓不住的一阵风,曾经她以为这阵风会为自己停留,如今她却不敢那样笃定了。
她嫉妒顾吟霜,嫉妒她轻易就能得到沈决的“偏爱”,嫉妒的发狂。头脑一热,她拦住了顾吟霜递回的动作。
“还是我来替夫君把归一剑收好吧。”温宁雪作势要去碰那剑身。她在赌,赌沈决对她也是不一样的。
“住手!”,沈决厉声呵斥。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一双眼睛里蓄起了眼泪,却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沈决神情冷漠,看向温宁雪的眼神宛如冰霜,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仿佛地狱里的修罗。
他冷着脸,一字一句:“我应当说过,不准你碰归一剑。”
他无意释放出的威压,让温宁雪感觉到一丝恐惧,看向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可是,她...”她忍住内心的不适,试图解释,只是说出的话带了些哭腔,显得她更理亏。
沈决收好归一剑,背过身子,不理会她。
“你和她,不一样。”
是啊,她和顾吟霜,竟是不一样的。她早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可还是赌了。
末了,沈决又补了一句:“明日让银珠带着你,到上清寺去住几日。佛门清净之地,或许于你有益。”
“不用明日了,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去上清寺,不会留在这里碍夫君的眼。”
她也学着沈决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只见那人“嗯”了一声,领着顾吟霜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终于,温宁雪的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呜咽的哭出了声。
第五章
银珠带着郎中赶回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前院连风声都那样清晰,一个人影也不见,四处也寻不见温宁雪的身影。
最后还是赵管事告诉她,夫人叫他备了车马,已经往上清寺去了,临走时让他嘱咐银珠,不必担心,她想一个人去静一静。
银珠只当是自家夫人最近心里憋闷,也没有多想,带郎中去账房支了些银子,便自顾忙去了。
温宁雪确实是憋闷的,这一路上她已经不知在心底怨了沈决多少次,想的太过入神,连车夫唤她也没注意。
车夫唤了她几次,见没有反应,只得勒马,先行下车放下脚凳,扯着嗓门:“夫人可醒醒,咱们到啦!后头的路您得自己走了,这一千零八个坎儿,马车可上不去。”
温宁雪这才缓过神来,忙整了整衣衫,撩起帷幕回应:“知道了,劳烦您等我一下。”
车夫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般绝色的夫人待人竟也这样和善,忙回她:“不打紧不打紧,您慢点儿,俺不急,这外头怪暗的,您下来的时候可仔细着点儿。”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马车们被打开。
早上的一袭红衣已经变成了素雅的青色长袄,头上的珠钗也换成了朴素的木簪,即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住眼前人的娇美。
车夫一时之间忘了动作,呆呆地看着她莲步轻移,踩着脚凳下了车。
温宁雪忍俊不禁,憋闷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冲他福了福身:“抱歉,方才太过入神,让您平白的唤了那么多声。”
又拿出准备好的银两递给他:“这是车马费,您点一点,若是没问题的话,我这就往寺里去了。”
车夫接过银两,点也没点,直接揣到了怀里,憨厚的挠了挠头,笑道:“夫人面慈心善,肯定不会诓俺的,那俺就回去了,雪天路滑,您当心。”
温宁雪点了点头,轻车熟路的寻了根短竹当作手杖,消失在了夜色里。
上清寺坐落在西郊的氓山顶上,虽山高路远,但因着寺内的签文灵验非常,香火倒也鼎盛。这一千零八级台阶,是上上任主持元琅大师设计建造而成。
来上香的人多有所求,这漫长而齐整的台阶是为静心之用。
往常逢了年节,温宁雪都会来寺里为沈决求平安符,虽然他一次也未曾收下过,却也不耽误这符箓保他平安,这一千零八级台阶虽难行,倒也习惯了。
只是说来也怪,今日她只觉身轻如燕,准备的短竹也没用上,片刻功夫便到了寺门口,若是换了往日,早就满身大汗气喘吁吁了。
温宁雪在这些旁的事上向来心大,也没多想,取出随身带的碎银子,添了些香油钱,便往正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