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夫证道后我跑路了(148)
不知怎地,温宁雪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地咽了回去。
她心想算了,她实在懒得再同沈决纠缠。
总归该说的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喜欢怎么想是他的事。左不过就是再刀剑相向打上几架,她倒还真不怕他。
这边温宁雪心下有了计较,那边沈决的识海里却乱作一团。
“你出来做什么?”“沈决”咬牙切齿地问道。
自从擂台比武那天之后,心魔就和沈决融为一体。
他是沈决,却又不是沈决。
沈决的意识只有一半同心魔融合,而本该融合进来的代表善念的另一半却脱离了掌控,从此潜藏在了识海深处。
两个意识本就是一体所出,他自然是不能够对这一半意识做什么,而且前几天本来也相安无事,直到刚才他身体失控之后突然说出的那句道歉。
“为何伤她?”善念质问道。
“沈决”不屑地说:“一道剑气罢了,她的修为你应该很清楚,刚才那一招根本伤不到她。”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心魔已然化形,如今那张同沈决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嚣张的笑意。
他望了望眼前的镇魔塔,心中血意翻涌。
既然这天道不遂他的愿,就不如就让这整片大陆都尽归混沌。
所以,“沈决”察觉到温宁雪想要报信时,才会毫不犹豫的打断。
如今她心中有天地万物无上道法,有这周围所有人,却唯独没有他。
既然已经招惹,想撇开可没那么容易。
“沈决”在心底轻嗤一声。
不爱了也不要紧,将她囚在身边就好。
岁月绵长,她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不过这事他肯定不能让那一半善念知道,所以才随便搪塞了两句。反正这具身体是他做主,只要他想,对方就无法窥探到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别太过分!”善念沉声呵斥。
“沈决”不以为然,反而挑眉奚落道:“就算我更过分一点,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凭你现在的灵力,也就只能在这里逞逞口舌之快了。”
似乎是担心对方会同他鱼死网破,“沈决”话锋一转。
“我同你并不是仇敌。我答应你不再伤她一分一毫,只不过我有我要做的事。”
说完,也不理会善念的剧烈反抗,直接用蛮力将这股波动压了下去,硬生生地将这仅存的意识,锁在了由魔气构成的牢笼之中之中。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巨响,如明雷凭空乍现,吓了众人一大跳。
震耳的响动还未停歇,周围的地面开始疯狂地晃动,众人毫无防备,瞬间被颠得四散分离。
有几个倒霉的,因为离的太近,撞上了镇魔塔的塔身,皮肉被那浊气腐蚀一片模糊,连骨折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到了温宁雪的耳朵里。
见状,她反手将九霄剑牢牢插在地上,一手死命地握住剑柄,一手施术稳定身形,这才勉强没有倒下。
各门弟子也纷纷反应了过来,集体施展术法并祭出法器,这才得以有喘息的空间。
震动持续了足足有半刻钟才停歇,修士们满头大汗长舒一口气,更有累极了的干脆席地而坐,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坑人么这不是!镇魔塔没进去,先平白无故遭这么个罪!”
说话的男修扑了扑脸上堆积的尘土,还不忘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有些嫌弃地用袖口抹了抹嘴。身边的同门看不下去,默默念了个涤尘决,那男修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会法术的,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远处的一名年长些的修士附和道:“道友说的对啊,这都等了小半天了,怎么谢宗主和各位长老还没到?没有封魔令,我们可是靠近不了这镇魔塔的。”
当年与魔族大战之前,因考虑如果战胜便要关押数以千百计战败的魔物,七大宗门穷尽数十载寻来西北无妄海中才有的幻色沙,辅以极北之地的万年寒铁,耗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筑成镇魔塔。
极阴极寒之材所筑成的镇魔塔,按理说本就应是关押这些魔物最好的法宝,无需再做任何的加固。可七大宗门的先辈们却谨慎异常,一番讨论之下最后还是请万佛宗已故的枯木禅师以至纯之血将整座塔身绘成了一面立体的经幡。
于是整座镇魔塔才算是真正的坚不可摧,只留了一道上古传送阵在塔外,凭历代守塔宗门手持的封魔令才能开启阵法进入塔中。
想到这里,温宁雪才明白之前那股阴冷的感觉是从何而来。那并不是阴云蔽日时的风所带来的寒冷,而是镇魔塔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
她再一次看向镇魔塔,惊讶地发现刚才的震动过后,塔门的地方竟隐隐变得透明起来,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塔内群魔乱舞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