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真好笑+番外(68)
不错,会套路她了,步之遥撤回安全区,仰脸质问道:“你怎么还往前靠?”
他的两宗罪,她只提及一宗。
“我怕离得远,你喝不着。”周以寒盯住步之遥双唇,春日樱花的色彩,和她的神态一般柔美。
“我在对你表示关心。”他答应过她,这辈子不会再骗她了,但他不介意再骗她一次。
“你不尊重我。”步之遥反手扣帽子给周以寒,“说好共饮的,你罔顾我的意……”
硅胶吸管抵在她唇上,步之遥愣神间,它已顶开她的唇,抵住她的牙齿,想穿过这道防线。她头微动假意避开,而周以寒拿着杯子,要它更进一步,冷静的外表下,蕴藏着不容她拒绝的强势。
他的眼瞳映出她纯情羞涩的眸光,步之遥一笑,牙关对周以寒放行,吸管戳中她柔软的舌,她将吸管含住,喝着椰汁。
果然如她所料,吸管从她口中缓慢抽离,在即将脱出之际,又复归原位。而后频率加快,一连来回几遍,重复他们绝妙的过程。
直到她快喝完,吸管才停下不动。
辛辣又浓烈的香气,层层叠叠包围步之遥,侵略她的感官,她瞥见那只拿杯子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绽出,手的主人想必已绷紧神经。
她和他字面上,或是深层次的推拉,该以得体收尾——用吸管都喝得嘴边一圈都是,并非步之遥的作风,她自认没弱智到那个地步。
干净整洁的优雅姿态,步之遥抿一抿唇:“我的喝完了。”
“嗯,该我了。”周以寒的嗓音透出隐忍的低哑。
他喝光果汁,坐回座位,向服务员要来餐巾盖在腿上,借餐巾褶皱遮掩他的异样。
今晚的主食有道蔬菜卷,步之遥叫住服务员:“麻烦帮我拿张饼皮。”
一种她独爱的吃法,她用刀叉切开烤翅,剔掉骨头切成条,再将饼皮一分为二,半张涂上番茄酱,叉三四根粗薯和烤翅摆齐。
在步之遥盖另半张饼皮时,周以寒提出建议:“不切直接卷就好,我感觉你没什么必要再盖住。”
歪着头看周以寒,步之遥脸侧似有痒意,不存在的鬓角在蹭她的脸:“刚跟你学的呀。”
“跟我学?”周以寒在脑内搜索关键字。
“盖”的动作,是——
最佳旁观视角,步之遥看到绯色取代清冷霜色,从周以寒的锁骨往上,途经耳垂,直蔓延至整张脸。
服务员没在,她随意开麦,在他的火上浇下助燃剂,聊天滑坡到另个维度:“对嘛,鸡是该盖住。”
叉子划过盘子,周以寒周身在发烫,他手收得晚,尖锐的“吱”很刺耳。在步之遥捂住耳朵时,他抬眉:“那我只能说,你用手会更省事,不需要再盖。”
虚掩着耳朵,步之遥松了手:“处理鸡是得用手,处理完要洗手。”
窗边,她的项链折射出光彩,声音也长了倒刺,月光斜斜照进来,她无论说什么都很神圣。周以寒维持他们的正经谈话:“估计要用两只手。”
再滑坡他们该无心吃饭了,步之遥略略收敛,说件正事:“说到手,上次我说看手工,不是你想的‘手工’。”
“我没想多。”周以寒见步之遥神情变严肃,对她让步,“……我想多了。”
“不,我是想,你们再请的……”步之遥想说不必请项鸣泽来,话被周以寒打断。
“我们能当他死了吗?”周以寒轻动刀叉,切开蔬菜卷,番茄酱浇在上面,场面堪比恐怖片。
他略一解释:“我说项逾泽的,我想,对他的弟弟也适用。”
娴熟地卷好饼皮,步之遥欣赏起周以寒的恐怖片片场:“放心,你随便说,我不生气。”
“他总喜欢装受伤小狗,一次两次行,看多我也腻了。”她谈论项鸣泽像点评一道菜。
她用着平常的语气,貌似女朋友在抱怨男朋友,周以寒懒得逐字逐句去分析,转而谈起他们共同的记忆:“他该向金豆学学,就金豆街上拦你那次,我看了都难受。”
她和周以寒跑掉的时候,金豆在他们身后呜咽着追赶,步之遥没想到她会那么狠心,对狗是,对人更是。
其实,被遗弃的绝望与心碎,她还见过一次,是眼前的他,周以寒。
“你看。”步之遥挽起袖子,给周以寒看她小臂处的伤疤,“金豆很记仇的,我到小柔家看它,它咬的,我才出家门就进医院。”
和真小狗一比,项鸣泽拙劣的演技显露无疑,周以寒敛起真实想法:“宠物嘛,你大半年不见它,还丢下它跑了,它难免会记仇。”
他可能没发现,他或浓或淡的情感被眼睛出卖,步之遥用只她听见的音量说:“我倒希望你也记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