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真好笑+番外(18)
“嗯,我在呢。”他靠过去。
“看我不打死你……”这货竟然真敢来膈应她,发烧烧到神志不清的步之遥,挥拳便向“项逾泽”打去。
腹部挨了步之遥软绵绵的一拳,周以寒笑了,他轻轻擦着她发红的脖颈:“小遥,再等等吧,车马上到。”
她衣柜里有套厚睡衣,周以寒帮步之遥套上,鞋袜穿好,将她胳膊塞进羽绒服袖子,拉上拉链扣紧按扣,带着随身物品和她的身份证,抱她下楼上车。
“好冷。”步之遥突然猛烈抽搐起来。
她牙齿相碰发出“咯咯”声响,急促喘着粗气。不由自主向一侧倒去,她全身重量依附于身旁的人,拉住对方袖子,恳求道:“小柔,别走,我怕。”
“不怕,不怕了。”周以寒拨开步之遥压住的她的长发,“遥遥不怕。”
“你……你不是小柔。”步之遥警惕地伸手乱抓,喊话破了音,“放我下去!”
无奈之下,周以寒抓住步之遥的手,放到他的眼镜上:“我是周以寒。”
她停了手,他又是拍背顺气,又是搓手取暖,好一通安抚,步之遥才平缓。
待步之遥醒来,入眼皆是白色,她身穿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周以寒正守在病床边,见她醒了,担忧一瞬散去:“小遥,还冷吗?”
嗓子肿得灼痛,步之遥摇了摇头。
明明她才是被拯救的,怎么他会如沙漠中得见绿洲的旅人般欣喜。
她吞咽几次,趁喉咙有一丝松快,向周以寒道谢:“谢谢你,跑前跑后帮我挂号,办住院手续。”
“你先别说话了,喝杯水吧。”周以寒拿了步之遥的杯子倒水,“我去叫医生来。”
他送她到医院,知道她在外只用她的杯子喝水,临走时不忘带上它。因病,步之遥暂时失去嗅觉和味觉,可她在喝到周以寒接的水时,尝出了甜丝丝的味道。
医生来到病房,告知步之遥患了肺炎,要住院治疗。
她自认穿得够多,得病纯属意外,问医生:“室内太干燥,也会导致肺炎吗?我没着过凉。”
“你近期用过二手加湿器吗?出雾的。”医生问。
“不是二手,是全新,出雾的。”步之遥在细节处坚持严谨。
“你用的加湿器,只能加纯净水,其他的水都不行,杂质会被雾化,吸入你的肺里。”医生科普了加湿器使用的禁忌,叮嘱步之遥,“也别往水里加东西,同样有害。”
“谢谢医生,告诉我这些知识。”步之遥又听医生说了些注意事项,记在备忘录里。
医生一走,她立马问周以寒:“我说没说胡话?”
“你把我认成别人了,”周以寒指指自己的腹部,“还一拳打在我这。”
能让她报以老拳的,非项逾泽莫属,周以寒无辜挨了她的打,步之遥抓紧被子,眼神有几秒的躲避,复望进他双眼。
“对不起。”退烧不久,头脑仍在混沌中,她想出个道歉的方法,“我给你揉揉?”
她病着,思维尚未明晰,周以寒另起话题:“快中午了,你饿了吧,我去买饭,你想吃什么?”
成年人要新结交的朋友来照顾,会很难为情,步之遥回给周以寒温和微笑:“太麻烦你了,等我好点,我去食堂吃吧。”
“行啊,去吧。”周以寒噙着笑,“到时候累得走不动,还得我背你。”
“你背的我?”步之遥对照身高,脑补画面,“我这身高,不会在你背上下滑吗?”
“其实我是抱的。”周以寒认真解释道,“早上背你,你胳膊没劲,重心后仰,我怕背不稳。”
拿杯子喝水,步之遥鼓起腮帮思考,一生病她脑子就迟钝,刚才更像周以寒占了上风。
她左手手背屈起,本能地捻衣角想主意,针头略微偏移,会移位到掉针的恐惧将她笼罩。
说来会被嫌幼稚,步之遥打针的那只手要固定住,用专用的输液固定板——谁叫她手不老实,总乱动。
得支开周以寒,免得他看见她绑固定板的一幕。
在她大脑慢速运转时,周以寒已叫了护士来:“护士,她有事想问你。”
赶鸭子上架,本着不浪费护士工作时间的原则,步之遥小声问护士:“你们这有输液固定板吗?我想绑手上。”
“有的。”护士转而问周以寒,“你有空吗?来跟我拿给你女朋友。”
“行,我来拿。”周以寒无暇顾及称呼的问题。
他取来固定板,步之遥平抬手,他估测好松紧,贴上粘带,固定住她的左手:“这下安心了?”
“嗯嗯。”步之遥左手稳了,右手伸到床头柜的果盘,去拿冬枣。
冬枣和苹果梨都洗过,还挂着水珠,周以寒洗完手,从步之遥手中拿走几枚冬枣:“冬枣皮容易呛嗓子,你先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