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闭嘴。”

“难道不是吗，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就开始乱X人，你以为这样就是在报仇吗，实在太天真了。”

“混蛋，想求饶是吗，别忘了是你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尼尔城来的，你以为那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告诉你，根本就不可能。”

“你恨我，我理解，你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心狠的女孩，只是很多时候我都会怀疑，你在杀死一个人的时候，究竟会不会有感觉，你知道你的父亲为什么会认你这个女儿吗，并不是因为他爱你，而是因为在他的眼睛里，你根本就是一个天生的格斗兵器，因为没有心，冰冷到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会震惊的地步，所以他留下了你，即使你的肺部一直都在衰竭，他也要救你，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做成基因改造人，让你勉强活下来，虽然你的体能，速度，抗击打能力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只可惜你也活不久了。”

“闭嘴！”她为什么这么说。

“呵呵，原来你也会感到害怕啊，害怕生命的突然消失吗，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人或物是值得你去留恋的呢。”

“也许你说的没错，只是有一点你们都不懂，从小到大，我不怕死，更不怕孤独，但我却最怕一样东西，那就是饥饿，我不是没有心，只是想活下去，为了能平安的活下去，你不是说我很蠢吗，愚蠢到早已不在乎任何了，除了饥饿，早已不在乎别的所有的一切了。”

“我以为你是因为恨，因为想报仇，才会这么听话，只是这么多年来，你真的以为你的母亲是我害死的吗，我不过是一个女人，难道真的能做那么多事？”关于这点，强森早已提醒过她，她也相信，可即使夫人只是一把刀，那也是一把罪恶至极的屠刀，所以把刀废去，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你一直在为布伦家族办事，我知道你当年会那么做也是受到了布伦老爷的指使。”

“说你是个蠢蛋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冤枉错你啊，那么你的父亲，难道真的就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巴洛德家族的线人可都不是吃素的，除非，是被默许的屠杀。”

“你的意思是，妈妈的死是爸爸默许的。”

“与其说是让你母亲死，不如说是在替自己赎罪，当然，他早已不再爱你的母亲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你知道的，在他们那些人渣的眼里，没用利用价值的人命还不如一条听话的狗。”

“你和我说这些是希望我放了你？”

“波琳，你觉得个人的生死真有那么重要吗，没错，当艾丽西亚执意要去尼尔城的时候我就隐隐猜到她这一去是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愚蠢的女人啊，总是会毫无怨言地为心爱的男人付出一切，可到头来她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波琳，我可怜的女孩，如果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来你其实一直都恨错了人，你还能笑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如果真像你说的一样，爸爸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要保护我，难道只是为了培养我做特工吗，实在太可笑了。”

“因为你还有用，虽然那个时候的你已是奄奄一息只剩下了不到半条命，但这无疑就是某人洗脑的最好机会，改造身体的最好机会，你以为在他眼里你真的是公主吗，想想那么些生不如死的炼狱吧，你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杀人刀罢了。”

“闭嘴。”

“愚蠢啊，真是愚蠢，你的存在不过是给凯尔当棋子，只是凯尔才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孩子，你们都不过是工具，或许还包括了可怜的艾丽西亚。”

“闭嘴，别说了，别说了！”

“其实你最不该恨的就是艾丽西亚，至少她还曾向我求情说不想杀你，但第二天，她就被你杀死了。”

“为什么？”

“因为艾瑞克布伦，她不想让他恨她。”

“所以，她比我更愚蠢不是吗。”

强忍住欲流下眼泪的冲动，西蒙夫人的话就像针扎一样突然狠狠刺入了波琳的心里，呵呵，她还有心吗？她说自己根本就是格斗兵器，从前她一直以为能被那么无情形容的人只有强森一人罢了，可现在当她从别人的嘴里听到那个恐怖的家伙其实就是自己的时候，心还是会痛吧，即使早已麻木，也不会完全没有感觉的。

眼下，她会突然这么的难过，应该并不是因为那惨烈的事实真相吧，毕竟强森已经提醒过她很多次，只是她不在乎，事实上，很多时候她根本就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她只是觉得很无力，很彷徨。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坠入深海的船员，她在海上漂浮了好久，每次都在即将淹死的那一瞬间幸运地抓住了一根看上去似乎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