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1515)
“嗯?”
阎王用鼻音轻缓的发出疑惑的声音,他歪了歪头,做出惊讶的模样:“为什么你们看起来这么惊讶?难道不认识吗?”
他抬起手中折扇,随意敲了敲在身边不远处擦过去的锁链,笑道:“勾魂锁链,没见过吗?”
“难道酆都鬼差用的不是这个?”
阎王眨了眨眼眸,似乎是在真心疑惑:“难不成,只有地府阴差用?”
厉鬼看着阎王的眼神,渐渐染上了惊恐的神色。
也有的厉鬼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狰狞的鬼面上立刻满是畏惧和悔恨,疯狂在半空中挣扎,让交织缠绕的锁链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响动。
回响在高大空旷的溶洞中,层层叠加,空洞死寂得渗人。
“倒也是佩服你们。”
阎王像是看不到厉鬼脸上悔恨狼狈的求饶一样,只轻轻摇头,叹息道:“只听说过柿子挑软的捏,捏到花岗岩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遗言就不必了,反正也不会再见。”
阎王微笑:“那么。”
他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手臂,像是旧时王公子弟听曲看戏时应和着韵律的悠闲自得。
但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戏曲的华美,而是听得命令疯狂涌动的黑雾,嘶吼着冲向半空中的厉鬼,张开大口就将厉鬼吞没入腹。
混沌的黑暗中,分辨不出哪里还是厉鬼。
或者只是空气。
“再见。”
阎王的话音落下,周围黑雾散去。
投映在石壁上晃动的巨大黑影,也随之消失。
一切都仿佛一如往常,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就连半空中的那些厉鬼,也都尽数消失了,连一缕轻烟都没能留下。
唯有阎王身周被扫荡干净的一大片空间,才隐约暗示着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
地狱之中,随处可见厉鬼,从无干净一说。
唯独阎王。
他长身鹤立,拢着衣袖站在岸边,神情轻松得好像是来参观地狱的游客,笑吟吟望着溶洞穹顶下的风景。
可见识了全程的小舟老叟,却只觉得不寒而栗。
能在瞬息间轻而易举扫清这一片所有厉鬼,真身鬼影巨大得足以吞噬地狱……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
应该问,酆都地狱之内,什么时候有了这等人物?
老叟感觉到手中船杆似乎被解开了限制,可以继续滑动,立刻就一撑杆,想要赶紧驾着小舟逃离这片是非之地,远离岸上那个深不可测的存在。
可老叟刚一动,就听到岸上传来了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唤。
“匆匆忙忙,要到哪里去?”
阎王抬手,拢起自己长衫的下摆,看着脚下踩着的血污碎肉,眉头微皱有些嫌弃。
他举步靠近岸边,原本冲刷着岸边巨石骸骨的血河,就立刻退开半尺又半尺,唯恐打湿弄脏了他的鞋底。
可还是被阎王嫌弃的瞥过一眼,“啧”了一声。
他站在一块巨石上,随手放下长衫下摆,用折扇隔空虚点着那老叟,笑吟吟的问道:“有话想要问你,来。”
老叟一僵,原本泛舟血河的悠闲再也看不见,只剩下惊恐的战战兢兢。
他乖乖的划舟过来,摘下斗笠,向岸上的身影深深躬下身,不敢直视那身影一眼。
“你可曾见过其他人来这里?”
阎王没有在意老叟突然恭敬的举动,只是漫不经心的描述着邺澧和救援队几人的形象,向老叟询问是否知道那几人的行踪。
于他而言,无论其他鬼魂对他是恭敬还是恶意,都没有分别。
因为不论其他鬼魂在打什么主意,他都有应付自如的底气。
但老叟见他如此,更是大气不敢出,头颅低低垂下,几乎埋进肋骨里。
不论阎王问什么,老叟都知无不言,唯恐他一个不高兴,就让自己也落得个那些厉鬼的下场。
久居地狱,数千年来老叟还是第一次见到,竟然又存在可以绝对压制如此数量的厉鬼,甚至轻松如闲庭信步,好像不过随手扯断一根花枝那样自然。
往日里,只有厉鬼吞吃其他鬼魂的份,今日却因为这样一位人物翻了船,连灰烬都没剩下……
老叟恭恭敬敬的据实以告。
阎王却听得皱起了眉。
看来,还真是只有他自己落进了这里?
可,最起码燕时洵应该在这里才对,明明在进入下层地狱的时候,他是和燕时洵在一起,并且力量和缠绕在一处……怎么回事?
“这是第几层地狱,在旧酆都又是做什么用途?”
阎王心中涌出一个猜测,于是向那老叟询问。
据那老叟所言,这一层地狱已经靠近最底层,所关押的都是曾经屠戮过成千上万人的凶恶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