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1357)
整个村子赚得盆满钵满,自然也就渐渐忘记了什么是敬畏。
直到面对着回来复仇的郑树木,很多人依旧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们印象中的郑树木,还是多年前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男孩。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
年轻的郑树木垂下了眼睛,他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偷袭声,却依旧笑得开怀。
燕时洵定定的看着这一幕,忽然间福至心灵的意识到了郑树木家院子里那些木雕偶人,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等他向旁边的郑树木询问出口,皮影戏再次动了起来。
木雕偶人从每家每户走了出来。
它们的动作虽然还有些僵硬,但是五官却栩栩如生,穿上衣服时看起来和真人一模一样。
但更加令村民们感到惊悚的是,那些木雕偶人,每一个都有对应长相的村民。
当偶人和村民站在一起的时候,甚至会分不清谁是真人,谁是木雕。
惨叫声响彻夜空。
大片大片的血迹泼洒泥土,火焰浓烟滚滚。
火光同样跳跃在燕时洵的眼瞳中。
他紧紧的抿着唇,没有上前一步,没有去救那些村民。
燕时洵心下浅浅叹息,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
他的猜测得以被证实。
白纸湖之名得于多年前附近村子接连的死亡,指的就是郑树木复仇的这一次。
但真相却远远不止于此。
既然当年没有任何人发觉村民们的死亡有蹊跷,甚至能够放任张无病选中这个地点进行拍摄,就说明当年所有人的死亡最起码在表面上,都是正常的,可以用科学的理论解释得通。
这样,才没有让西南的驱鬼者们注意到这里,消息也没有传到官方负责人或是海云观那里。
但是,既然是郑树木在操纵着皮影戏,那他不必用虚假的场景来欺骗燕时洵,这一切必然是只有郑树木和白师傅才知道的真相。
所以他们才能用皮影戏,将那一晚的场景复现出来。
表面平静的死亡,和暗藏在其下另一面截然不同的真相。
矛盾的两面只能让燕时洵想到一种可能——
在那些村民们死亡之前,他们的魂魄,就已经被郑树木用替骨之术,置换进了木雕偶人中,然后封锁进皮影戏里。
后来,当死亡被外界知道的时候,剩下的那些村民,恐怕也只剩下了空空如也的躯壳。
反正西南对于所有驱鬼者而言,都是个足够特殊的地方,因为无论是地府还是酆都,都不曾涉足于此,所以魂魄长期处在游荡的状态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至于整个村子的村民死亡之后,都没有看到他们的魂魄,也可以被当做新一则令所有人恐惧西南的传闻,令驱鬼者不敢前来仔细查看。
尸体被匆匆下葬,魂魄留在皮影戏里,村民们没有完全的死亡,他们甚至连死亡的安宁都不够资格拥有,只能一遍遍被在皮影戏里被“自己”杀死,承受着所有亲人和朋友死亡的痛苦。
就如郑树木曾经承受和怨恨的那样,他把自己的经历,还给了所有村民。
也因此,因为那些村民在天地眼中已经是死人,所以并没有察觉他们的魂魄有异,成功被郑树木和白师傅联手骗了过去,只白纸湖旁边的,是死物的皮影戏。
而非真正被囚困于天地之外的真实天地。
如果不是这一次张无病误打误撞的选择了白纸湖,说不定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直到新的天地彻底成形,威胁甚至取代原本的天地,人间所有的驱鬼者,甚至连同鬼神,都无法再挽回什么。
这是……
生与死新的循环往复,太极阴阳重新运转,新的天地和大道将要从虚假中诞生,弄假成真。
燕时洵在想通所有事情的刹那,脑海中一片惊骇,心脏跟随着亡者一并沉入了冰冷的白纸湖。
他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微颤抖,良久,才勉强紧握成拳,压下表面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
燕时洵早已经意识到了这里并不是能够轻松解决的事情,但是他依旧没有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整个新生的天地。
他不由得想起李乘云。
他师父当年在白纸湖,是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新的天地将要在这里诞生,或是更可怕的……他师父的死亡,和这里到底有没有关联?
郑甜甜……
燕时洵的眼眸暗沉了下去,手掌死死的握紧。
站在燕时洵身边的郑树木阴郁的抬起头时,也将燕时洵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迅猛的火势在山风的助力下,顷刻间便已经从村子蔓延到了他们所站立的地方。
两人站在一片火海之中,入耳就剩下噼里啪啦的声响,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