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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瘾(103)

怀野和脏莓的小白调试设备,刺刺顺势半趴到他的肩膀上,有点儿醋意,拨弄着他耳边的头发,问他:“哎,那个女的,住你家了? ”

“什么我家,”怀野掸着烟灰,淡淡地觑她,“这丁满家。”

“你和丁满关系那么好,他家不就是你家?”刺刺说着,又靠近他一些,低声,“喂,丁满现在,都不知道你和他哥哥以前认识么。”

怀野没说话,接上了那根又长又细,从家里一直牵到顶楼的线,垂着眼,抱起怀中的贝斯。

他松松垮垮地坐在这里,一脚搭在一边儿,长腿微屈,上身只穿了件黑色的无袖T,手臂的线条贲张,贝斯沉闷的音色在他的手中也跟着变得非常有力量。

傍晚的风拂过他脖颈半长的发,斜阳余辉的暄应,他那纹身更离经叛道,扩音器颤动而出的音律带动空气,似乎也随着风肆意不羁地跳跃。

刺刺想到,那年去港城的音乐节演出,第一次见到他和他的乐队Mint&Opium。

像是一阵夏夜薄荷味儿的风,清爽干净,一尘不染,又带有强劲且势不可挡的力量,本最不被看好的一支平均年龄只有17岁的高中生乐队,那夜过后,在圈中一炮打响,夺了满堂彩,有无数的音乐厂牌想来签他们,甚至他们的音乐成了许许多多少年少女们心目中不可或缺的“精神鸦/片”。

有圈中的资深评论人称,Mint&Opium是在地下音乐式微的近年来,最令人期待的摇滚乐队。

他们的音乐鲜活并茂,生机十足,未来定会前途无量。

可是还没等到未来到来,谁知就那么散了。

散的七零八落,各处漂泊,左右就剩下了怀野一个人,空空荡荡。

怀野决定重新玩乐队,刺刺今天就带着设备和人来了。

等他那贝斯声儿停下了,刺刺还是多了句嘴,问他:“怀野,你又能当主唱,又能当吉他,贝斯也弹得不赖,从小还学打鼓,但总不能一个乐队的事儿都让你一个人干了吧,你是打算新招两个乐手跟你一起呢,还是我的人借给你?”

这时一阵脚步从楼下飘了上来,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顶楼之上。

大伙儿不约而同地都跟着那动静望了过去,发现是那夜在LivePub的演出,和怀野一同的那个女人。

刺刺皱眉。

乔稚晚现在真是无事一身轻,一个下午觉睡到现在。

冲了澡,听到楼上有动静,于是便循音上来了,谁知这么一会儿功夫,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摆好了。

她的头发还没干,丁满家中没有吹风机,她自己的也没带过来。

湿发打着缕儿,贴在她纤细的天鹅颈,更显得她一张面容清丽,皮肤瓷白,气质又是十分端庄清冷的,那一袭单薄的丝绸睡裙外只搭了件儿薄外套,立于阵阵儿轻柔的风中,竟有一种摇摇不定、莫名的易碎感。

乔稚晚没想到顶楼居然这么多人,大家一齐看向了她,她也没回避,只淡淡地微笑了下。

还没开口说话,怀野却是慢条斯理地瞥了她一眼,唇角有笑意,说的漫不经心:“我有人啊。”

刺刺一愣,“谁。”

怀野看也没看乔稚晚:“她啊。”

“……”

大家又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乔稚晚刚才不觉得什么,这下开始感觉有点尴尬了。

“喂,你在开玩笑吗,你不如来找我啊,”刺刺轻笑着,有点儿不屑、他们地下音乐和传统古典乐,总有点鄙视链的关系的,“你要在乐队加一把大提琴?”

“大提琴也不是不可以啊,”怀野倒是随心所欲,认定了自己来玩儿音乐的,抬眸看刺刺,“我找你了,你的乐队怎么办。”

刺刺不以为然地轻哼,“那你其他怎么办,吉他?贝斯?鼓?你找谁?哪有摇滚乐队加大提琴的,她会什么啊你找她组。”

“什么都可以,看她,”怀野说着,又看乔稚晚,他咬着半截烟儿,半眯起漂亮的眼睛,“喂姐姐,你站那儿做什么。”

刺刺有点脾气了,从怀野的肩膀起身,顺势把他唇上的烟摘了,还有点挑衅地看了眼不远的女人:“当我没说,白给你操心。”

怀野没看刺刺,兀自对乔稚晚笑道:“你想玩儿什么,过来我教你?”

*

乔稚晚没有明确答应他,也没有明确拒绝他,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组乐队这种事,的确勾起了她的新鲜感。

她从小到大,除了大提琴,最多接触过小提琴和钢琴,这种吉他贝斯还有架子鼓,外加什么键盘合成器,凑成的乐队,被Rachel称为不入流的东西,所以她从以前,就最爱找玩乐队的男人谈恋爱,炒作一下绯闻,在Rachel面前亲亲嘴,总能让Rachel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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