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训诫】(21)
大概多了半个小时,余冶从房间出来,拉了下余溯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
“你差一点就没命了。”
带着训斥的话语包含着担心,余冶加重了语气。
“对不起。”余溯没有维持好姿势,低下头去。他知道对面来干什么的,自己本就深陷在危险中,却还要去触碰那荆棘。
“爸,你打吧,我受罚。”
23
寒风刮过微弱的薄窗,一阵冷风直吹心里,却吹不到心里那温暖柔软的心处,余溯扶着墙的手指已有些僵硬,戒尺挟着疾风打在后面。余冶将屋里的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好在是让屋里暖和了些。
戒尺打在布料上,声音有些闷闷的,疼痛没有一丝一分的减少。指尖划过墙壁,墙上有些划痕。余溯缩紧了指头,今天父亲打的格外重。戒尺往下移了位置,没有再打在已经通红一片的臀上。
“性子沉稳些,准没错。” 余溯疼痛难忍,点了点头,将话语牢记在心里。他看着墙壁,似乎在刚才的那一瞬想通了什么。身在火热,安危难保,他人给予暗护,自责则漠不关心。
余冶刻意压着力度,比往常更重的力度,目的就是为让小孩记住。到了年龄,也该插手一些公司的事情了。
这些肆意生长的角棱,是需要好好磨磨。那些凭空冒出的人,是向余溯去的。家人,致命一击的弱点。两次试探,对面到底是谁?什么意图?一切不知。
这条路上余溯要学的多着去了。
“呼……”余冶将药膏抹在伤处,凉凉的,有些发疼。余溯埋进软枕里,开始小声默念课文,似乎是想转移注意力。
大概最近因为考试倒是少了许多睡眠,晚上的时候睡不着,白天睡觉的时间频率也逐渐变多,余溯刚沾了枕头,眼睛就不争气地合上。余冶觉得这几日小孩是累了,将卧室里的窗户关上,让小孩休息了。
竞赛的复赛也在十一月末尾举行,忙完期中考试的他没有一丝休息的时间。只不过刚合上眼五分钟,那股昏昏欲睡的样子转瞬即间消逝。余冶再次推门进来时,余溯已经坐在书桌前了。
倒是没有阻止,只是把水果放在了面前,便出去了。这一坐,一写就到了深夜,坐的有些僵了,后背有些酸,手指因为握笔也发觉痛了些,余溯才起身活动了一下。
他伸了个懒腰,去了客厅。没有开灯,漆黑漆黑的,余冶去了公司,今天又不回来了。余溯握着水杯,垂下眼,有种说不出的愁绪,鼻尖酸酸的,想哭出来。
他看着胳膊上贴的膏药,小时候落下的伤,似乎那次就有人想对自己动手,只不过是父亲一直在自己身边。
休息了片刻,还想继续回屋刷题,余溯在门前停留了一小会,倒是想起自己胃的事情,去了厨房热了热菜。
过度劳累总归不好,余溯刻意地在一点点地改。他躺在床上,没有去纠结桌子上还放着的习题,可是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没有一丝困意。
他坐起来,打开床头柜的台灯,光着脚在书柜上找到了讲解金融的基础版,有老师领着这本书多多少少地也快学完了。不过里面有些深奥的地方余溯还是不怎么懂,这种东西还需要实践,才能懂其中的奥秘。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再不睡明天的课程上肯定犯困。余溯拉开抽屉,瞅瞅门外,白色透明袋里有几粒药片,余溯把药片拿出来,掰开两半,咽了下去。
安眠药,助眠,可是吃多了会对它有一种依赖性。药片是在余冶书房里偷偷拿来的,谁也不知道。作用很快,昏昏沉沉,很快进入了睡眠。
安眠药余冶很少用,药片少了这种事自然也不会太快被发现。
市医院——
“医生医生——怎么样?”安钰看着医生进来,刷的一下站起来。安钰手上的镯子很值钱,看起来是富家太太,不过到了医院终究还是一位妈妈。她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两边,有些乱,脸上的妆也因为哭掉了,眼睛出现了红血丝,不知道是几夜未合眼还是哭得。
医生看着很是严肃,毕竟安眠药未成年人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就算是成年人都需要处方“家里有安眠药吗?”
安钰愣了愣,摇了摇头,这种药听说有副作用,她家里从来没买过,而且家里也不需要这种东西“没有。”
“病人最近在多次地服用安眠药,甚至一次超过三片,而在昨天更是将一盒安眠药全部吞入。”医生没有继续往下说,谁都明白,大量服用安眠药会致死,他想自杀。
安钰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疯狂地摇着头“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