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黄昏(98)
周照才不管她手上的力,脑袋压了下去。
炙热的气息喷在脸颊上,安旭手也被他压得渐渐地往回收,眼看要亲上了,她突然咯咯咯笑着,调笑说:“周照你可真行啊,连接个吻都要强迫别人。”
他脸颊一使力,唇就贴上了她眼睑上,含糊说:“只要不是有夫之妇,强//奸都敢。”
她仰着头,被挡回来的手从下巴上移下来摸在他喉结上,说:“你可真刑。”
“刑不刑试过就知道了。”周照含糊着,唇移下来,每移下来一点,脖间的手就使力一点,嗓子有些痒,但他忍住了。放开抱在她腰间的手,一把拉住那掐在自己脖间的细手,唇贴着唇压了上去。
安旭假意挣扎,周照抬起一条腿夹住她双腿,手也紧紧握着她。
随着吻越发深入,他不自觉摊开手指与她五指交缠。
傍晚的风吹动着,把在墙角偷情的悄悄话吹到窗口。
傅时错握着拳头坐在窗边,眼底的阴霾随着窗外的接吻声和调戏声越来越深,然而眼眶却红得能滴血,镜片上一层模糊的水雾。
他像是惩罚自己一样,另一只手紧紧掐进截肢上,用钻心的疼来掩盖毁天灭地的痛。
难怪……难怪不愿意跟他回去。
已经回不去了,心落在这里怎么回得去?
可是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最难的时候,傅存怀把他们丢在荒郊野外的破烂仓库里,不给吃得不给喝的,硬生生让他们吃野树叶喝脏污的草地水……
那时候她都没有丢下他这个残疾废物自己跑路,还带着他一路艰难地活了下来。
为什么如今傅存怀死了,他们不用再受那么多罪的时候,她反而离开了他身边。
他想不通,明明小时候他们的关系才是最亲的,他每次生病做噩梦,她都会耐心地陪着他,还会抱他。
他以为只要傅存怀死了,她就会永远陪着他,反正他也不会碰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他们共患难,也可以同生死。
她要是不喜欢男人了,他就以亲人陪伴她;她要是寂寞了,他就以男人陪伴他。
他们会永远生活在一起,相依为命,直到生命老去的那一刻。
为这个美好的,他一想起就满心炽热的未来,他从十六七岁就开始跟着傅存怀学东西,为了更快积累财富,他什么都不怕。
杀人放火算什么,他手里早就不干净了。
他见不得她在傅存怀手里被磋磨那么久,只有他真正掌权了,她才能自由。
可他没想到,一千个一万个没想到,她会彻底离开。
窗外那折磨到他快忍不住发疯的声音终于消散,他也才敢探头往窗外看去。
她站在地边,好奇地看着地里的蔬菜,偶尔指挥一下要哪一种。
夕阳的光照着她,嘴角挂着笑意,姿态随意松散。
他颓废地收回视线,傍晚的风把她的话带到他耳边,像是隔了一层纱,也是她离他越来越远的预兆。
他不要,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傅时错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一片狠绝。
他滑着轮椅到墙角,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放桌面上,又从旁边的一个牛皮袋里拿出两个很小的玻璃瓶,玻璃瓶上没有任何标识,看着就像是三无产品。
一个瓶子里是白色的粉//末,一个瓶子里是白色的药片。
他把红酒启开,拿起白色-粉//末放了进去。
嘴角随着药粉融化在红酒里而扬起疯狂地笑意……
——
黄昏时火锅就弄好了,两只鸡被周灵分开弄,一只做成干锅鸡,一只腌制好放着做烧烤用。
他们把桌子搬到小楼前方的井庭里,五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周照担心大家在外面吃火锅会冷,还特意搬了两个火盆放在旁边。
从周照拿了菜回厨房弄菜起,柯瑜的摄像头就跟着他了,如今大伙坐下来,她把相机远远的支起一台,靠近支一台。
香味四溢中,大伙吃起了干锅,吃到一半加了高汤,煮沸后就往里面放各种菜和肉。
“周照?”
“周照?”
大门口传来两声陌生的呼喊。
几人纷纷转头看去,大花更是直直地站了起来。
两个陌生的女生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这里,尤其见到周照本人也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更是激动地多喊了几声。
周照站起来,走过去疑惑地问:“你们是……?”
两小姑娘盯着他的面容多看了几眼,一个掐着一个的胳膊跺脚。
周照越发疑惑,问:“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
一个女生小声回:“镇上租车行的老板告诉我们的。”
周照顶了顶牙,死刘二,他非得暴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