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29)
对不起,他说。
这刻她知道自己说话伤害到他,也许她这个人真得无药可救,知道他的心灵有过伤痛,可是在短暂的时光,他说已经忘记,可他也是自己骗自己,现在她又伤害到他,看来她确实够坏。
对不起,她说。
他忧郁的脸上是让人忘记的痛苦,她的心一下子不好受。
我真得说话有些过份,希望你能原谅,她说。
她的心到底为何也是这般痛呢。心里面真的是于心不忍,也许她做人真的太尖酸刻薄,伤害到一个无辜的人,花间艾,你可以去恨她,她真的无怨。
世间的故事都很残忍,而他们又无力更改,所以一心继续去犯同一种错误。
在哪天他们可以踏上同一条正规的路上去行走,她想永远没有那样的可能。即便是有,也不会是她,根本容不下她这样的人去行走,这便是她的命运。然而她已经在这条错误的路上永远定形,她想继续这样走下去,可她不去害怕什么。
她想这也可以,上天对她也是一种厚爱。她彻底地从这条错误的路上走下去,也该值得去庆幸一番,于是她便没有理会他们的伤心,继续往回走。至于他,她希望他别跟着自己走就行。她伤害到他的事真的希望他可以原谅。
他还是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这下她也放心。他到底怎样想的呢,当然她也不是多么清楚,但他能继续跟在她的身后,很可能说明他已经原谅她。
她顺手从头顶上的栏杆摸出钥匙。这样的举动让她想到了木信青。可这刻木信青并不不在她身边,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失落。她动手开了门,想这么多也不可能让他回来。
进来吧,她丢下话。
一个人先进去。很久没有回来,冷清的气息飘浮在其中,她看看这样子,感觉像她曾经生活的那个家,向四周环望一圈,视觉停在桌子上那幅照片,有一线的生机,她走过去,拿起来仔细端详着。
你的父母,他说。
是的,他们是教师,她说。
那你和他们的关系不好,他说。
她点点头。
很想和他们能好好地相处,可他们的距离总也走不近,她无奈地说道。
所以你搬出来,他说。
的确如此。放下手中的相片,她坐下来,家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不可能招呼他。他也跟着她坐在她的身边。
一个人生活人会不会寂寞呢,他说。
又能有什么办法,偶尔写一写文章,来赚取一些生活费和房租,再就是去那片白杨林里,这是一个寂寞人的生活,她说。
很简单的生活,她这样地循环地去做。
那和他是如何相遇的呢,他说。
你只问我问题,谈谈你吧,她说。
在她的生活里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问得多了也会生厌,于是她也不想去回答。
别说的太复杂,她说。
你是作家吗,怎么还有不懂的时候,他说。
生活和作品不是一回事,生活中的东西往往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或许这是她不成功之处。她想其他人是可以去表述,于是她把生活描绘的丑陋。至于她的生活,多少也有点关系。人们常看到美好的一面,丑陋的一面在他们的规则里根本就容不下。
她披着一层伪装在这个世上活着,借着别人的眼光去发光发亮,在背后,她泪水总也数不清,很简单的原因,谁都可以去猜到。
从前,青梅竹马的一对,有过共同的承诺,一起努力,一起看着彼此的样子,在他们的视线里坚信什么都无法将这一切改变,可突然有一天,一方背叛曾经的誓言远远地离去。
那以后,再没有他的消息,留下来只是一方仍然守着这个承诺,希望她有一天可以回心转意……他诉说着这个尘封已久的故事,眼中燃烧着点点水晶。
说的人在回忆曾有的伤痛,听的人也会心间泛起阵阵涟漪。这样的故事真得都屡见不鲜。这刻她却听着这个故事也会和他的思绪飘进遥远的年代中,她可以亲自注视着这个故事由美好一步一步走向衰落,不禁眼角又有些湿润。
也正如你给的留言一样,相比之下,靠在木信青肩部却没有什么反应,很安心的感觉。
总也想不到生活会给他们留下意想不到的伤害,他说。
就算有再多的伤害,他们还得一路向前,她说。
他们确实受到许多的伤害,就算阳光总在风雨后,恐怕真得有阳光再现的时候,她们也不会有好转。
花间艾,你要好好地坚强,至少在她身边有个开朗的木信青,而在你的身边却什么都没有,她的心在深深地道下一句话。
世界。相交
失去的太多,总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们太不公平,停留在心间的伤痛或许下一刻抛远的方向还是未知,看着他们显示在脸上的伤痛,真的好想找一种方法去好好安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