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说道:“我不知道。”
兰堂顺着他的反应套话:“为什么不知道?”
“大概是不想随波逐流,人人都有异能力的名字,我就偏不取一个。”阿蒂尔·兰波开了个玩笑。
兰堂听他的日语里有东京地区的口音,身体小幅度往后靠去,作为交换地问道:“你会说法语吗?”
“会啊,我会很多语言。”阿蒂尔·兰波切换成巴黎口音的法语,伦敦口音的英语,德语、俄语、西班牙语统统说了一遍,故意打出烟雾弹。他的手在兰堂的腰处不安分起来,彼此试探,他当然要得到兰堂的身体信息。
兰堂感觉对方的手解开他的风衣扣子,一粒一粒的扣子,在对方的指尖下松开。那人的手探入衣服里,指尖是冷的,手掌到手腕部位是热的——是半掌手套。
兰堂恍然后打了个寒颤,隔着衬衣,胸膛处第一次被人抚摸,对方还是一个性别相同的男人。
他的胸肌被捏了捏。
薄薄的衬衣挡不住那只作弄的手。
“你究竟是谁?”兰堂始终关心这个问题。
“你不要动,我就会告诉你。”阿蒂尔·兰波是一个正常的法国男人,有便宜会占,有性趣会勾搭,脑子里是及时行乐的理念。何况,他下定决心要拿下兰堂,把“自己”白眼狼的背叛历史一笔勾销。
阿蒂尔·兰波计算了一下,他们“认识”超过一周了。
该有的铺垫都有了吧?
两个法国人,看对眼,再进入下一环非常合理。
背后的男人牵引着兰堂走向沙发。
在熄灭了火焰,只剩下余温的壁炉前,兰堂的脑海里升起不解,这个人要跟自己坐到沙发上谈话吗?
下一秒,他就懂了对方要做什么。
他的外套被脱下,男人的双手环绕着自己的腰部,在费力地解开腰封上的绳扣,一件件脱下。
兰堂心思疾速流转,婉拒道:“好冷。”
“真的有那么冷吗?”背后的人轻声问道,把兰堂搂紧了一些,手掌贴在兰堂的小腹上。
兰堂的后背贴在与自己体型相仿的男人的胸膛前,即使很不想承认,兰堂对这个怀抱恋恋不舍,难以抗拒,被对方越线的举动勾起了心底尘封的火热。
日本人太保守。
港口黑手党里没有一个人追求他。
不,就算有人追求他,他也不会答应,因为他找不到能温暖自己的人,非他自负,而是港口黑手党里人心凉薄,大部分人都不想做奉献温暖的那一方。
兰堂迅速判断背后之人的身高体型。
来者是比自己略高的男性,无异味,无香水味,身高大约是185cm-195cm,身穿男士西装,有领带,身材匀称,手臂有很不错的肌肉,性取向……男?
兰堂期待地说道:“我要看你的脸。”
对方的真实容貌和钩子一样的勾住他的好奇心,让他的情绪活跃起来。
“躺好,我让你看个痛快。”阿蒂尔·兰波把兰堂放平到沙发上,脸贴脸,鼻息清晰,实现了自己给人看的承诺,“什么角度都可以哟。”
兰堂努力让自己能夜视,双手捧起对方的脸颊,怎么也无法突破视觉的障碍。
黑夜,竟是如此恼人。
“你这是骗人,我要开灯……”兰堂想要生气,却无法对这个人实打实的发火。他的内心浮现出无法忽略的狂喜,像是死去的泉眼活了过来,涌出源源不绝的强烈感情,好似他这么多年在港口黑手党里的冷心冷情都是一种错觉。
是爱吗?
他过去爱着这个男人吗?
阿蒂尔·兰波捉住他的双手,把对方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脸上,这一刻,他宛如夜幕下隐藏真容的神明,面对凡人,不屑于诉说自己的举世无双。
“我长什么模样,你来摸呀。”
“一定是你最喜欢的!”
兰堂果真认真起来,去抚摸对方的脸颊、下巴、鼻梁、嘴唇,每一个细节无可挑剔,像是上帝创造的宠儿,兰堂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虚幻的男人的轮廓——这人的外表俊美至极。
男人的鼻梁高挺,嘴唇翘起,脸颊有着软玉一样的美妙手感,肤质好到极点,黑暗中洋溢着青春飞扬的荷尔蒙气息,令兰堂的心乱如麻,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
【他长大了,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
这一刻,兰堂的DNA动了。
何为“一见钟情”?
这大概就是了——他的手掌心里冒出热意,驱散了八年来苦苦挣扎的寒冷。
“我好不好看?”阿蒂尔·兰波的眉眼又纯又欲,写满了兰堂看不到的狡黠,回到了少年时期飞扬的神采,“你跟我睡一次,我就告诉你名字。”他叼住兰堂的食指,舌头一卷,牙齿细细的研磨,酥麻到了兰堂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