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从众心理,中原中也和魅影的关系亲近一些,他便在武装侦探社当了一回临时员工。
英国的国际邮件送达了横滨市,魅影收到回信。
英国的歌剧家前辈回复他:【不必烦恼,人生多得是荒谬的戏剧。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而喜欢你的人,你不喜欢他,这么一想,是不是快乐一些?】
魅影捏紧了笔,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兰波展露全部的条件,他肯定无法拒绝这样的示爱。
是自己过于愚蠢和浅薄。
他拒绝的人,又有哪一点不如莫泊桑?
魅影的内心千疮百孔,发现信纸背面也有内容。
【爱情里要是掺杂了攀比和计较,那就不是真的爱情,去寻找下一份爱情吧,魅影。】
得到开解,魅影在钻牛角尖里多出一份释怀。
——原来如此。
写出这封信的英国歌剧家从桌边起来,不再为新的剧本而苦恼,他来到伦敦皇家歌剧院窗户边,对着外面的行人们想着国外的事情。
通过结交的魅影,威廉·莎士比亚猜测到了法国的情况,两兄弟,暗杀王和哥哥之间的矛盾。
魅影认识了暗杀王的哥哥,得到对方的追求,奈何错把天上的星辰当成了廉价的灯光,对莫泊桑耿耿于怀,越想越找到超过莫泊桑的恋人,越找不到。
威廉·莎士比亚含笑地折下花瓶里的一枝玫瑰。
“真爱无坦途。”
“这句话也送给夏尔·波德莱尔。”
……
法国人向来很有趣,尤其是他们的爱情之花。
总是开得艳丽,凋零得也凄美。
……
阿蒂尔·兰波知晓心灵是一种脆弱的东西,需要休息,才能再一次登上旅途,迸发活力。
他爱累了,便选择了不爱的方式。
与男妓同居,这是阿蒂尔·兰波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每次朱利安回到家,阿蒂尔·兰波都能看到一个比自己更加热情、对生活有着希望的男人。
对方的怪癖变成了一种趣味。
谁能拒绝一个爱脱光衣服、展现出强健体魄的同居对象?同时,这位同居对象的技术非同凡响,什么体位都乐于尝试,仅仅是渴求力度重一点。
“朱利安,你上辈子一定是魔女投胎!”
这么会勾引人,欲求不满的肯定是恶魔属性啦!
阿蒂尔·兰波与对方数次上床,焕发热情,再也不嫌弃朱利安年龄偏大,没有年轻人青涩了。朱利安逐渐适应,欲罢不能,他甚至跟阿蒂尔·兰波说:“如果再次让我去服侍女客,我可能会索然无味。”
阿蒂尔·兰波哈哈大笑,眉飞色舞的模样,朱利安看了也感到久违的轻松,愿意去取悦对方。
这样的笑容,真是美丽。
朱利安转而问对方,巧妙地讨好道:“兰波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喜欢同性,发现这样的快乐?”
阿蒂尔·兰波压在朱利安身上,眸子里有柔情。
“是十七岁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欣赏我的才华,连我的家人都弄不懂我在想什么,可是他看到了我的灵魂,也看懂了……我的追求。”
“兰波先生爱过他吗?”
“爱过。”
“最后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他已经有妻子和孩子,舍不得放弃家庭。”
阿蒂尔·兰波和诗人魏尔伦的结局,不外乎如此,最可悲的是诗人魏尔伦妻离子散,哪个也没有得到。
“太可惜了。”朱利安宽慰地说道,“那人没有珍惜兰波先生,选择了平凡的家庭。”
阿蒂尔·兰波狭促一笑,没有告知真相。
要啥没啥,穷困潦倒,才是诗人魏尔伦的下场。
阿蒂尔·兰波说了这么多床上的小秘密,要求朱利安也说一些事情做交换。朱利安当然知道对方关心的问题,说道:“我从小挨打,喜欢偷窃,久而久之,便不怕挨打,把挨打视作了……犯罪的代价。”
朱利安难为情地说道:“你会讨厌我吗?”
阿蒂尔·兰波一听就知道朱利安出身不好,像这样的人给一次机会就容易堕落下去。
“朱利安还喜欢偷窃吗?”
“喜欢,但是我在长大后懂得了克制。”
朱利安没有否认小时候养成的嗜好,狡猾地为自己的兴趣爱好做了辩解,阿蒂尔·兰波说道:“可惜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偷窃。”
朱利安诧异。
阿蒂尔·兰波在他耳边说道:“怕什么,我也偷窃过,何况朱利安成为了邻里口中善良的人。”
朱利安不自然起来,阿蒂尔·兰波作怪地模仿道。
“邻居家的老爷爷和一些孩子们说,这里住着一个可亲可善的男住客,不仅会帮人修钟表,还会为移民提供法律咨询,阻挡警察的暴力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