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宛如幽灵一样地问着路人——”
“这里是哪里?”
“这个深坑发生了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我?”
……
十九岁的法国谍报员任务失败。
他流落日本八年,加入港口黑手党,误把黑帽子当作自己的物品,化名“兰堂”,苦苦追寻着查无此人的空白过去。
最终,他在一场战斗中恢复了部分记忆,认出了任务目标,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绝望中死去。
这一切,只因他记起来了当年的结局。
他的搭档为了任务目标,背叛法国政府。
他“杀死”了最爱之人。
临死之前,兰堂的愧疚和执念突破了记忆的束缚,坚信保罗·魏尔伦没有死。
于是,兰堂用“彩画集”读取自己的尸体。
他成为了与保罗·魏尔伦相似的异能生命体,去理解了搭档曾经的痛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在日本等候保罗·魏尔伦,明白这个世界再无第二个人会保护搭档。
兰堂想把“彩画集”送给保罗·魏尔伦。
然后,对不懂人心的搭档说——
“就用这个代替生日礼物吧。生日快乐,你能降生在世上,我很高兴。”
……
海边的沙滩,保罗·魏尔伦听得失了神。
阿蒂尔·兰波已经走开,回了附近的房子里冲洗沙子,留给对方独自思考的时间。
不需要阿蒂尔·兰波去特意提醒,儒勒·凡尔纳就不会让人靠近这片海域,免得有人撞上暗杀王,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保罗·魏尔伦沉浸在这个故事里,第一次转移了对兄弟的注意力。这是他和搭档的故事结局,比他想象得更长,更曲折,远远没有在八年前就终止。
他不明白,真的完全不明白,如同故事里的“自己”一样充满质疑和惊愕!
怎么会有人宁可牺牲人类的身份,把自己变成人形异能力去拯救他人?
——你知道异能生命体是什么样的吗?
——那是连梦都不会有的人。
“你该杀我的啊。”
许久之后,保罗·魏尔伦摸向喉咙,那是搭档可以折断的地方,“亲友,你该恨我,踹我,把我杀死,用来报复我对你的背叛。”
“哥哥,你让我如何相信这个故事……他在我的心中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阴郁冷酷,教导我不要手下留情。”
“他自己怎么就……”
保罗·魏尔伦轻笑出声,分不清自己朦胧的情绪是什么。
他分不清,感到茫然,觉得自己认识的搭档和其他人看到的搭档不一样,哥哥给他讲述了一个“不真实”的故事。没有关系,他相信给他讲述故事的人总会给他一个答案,这个异能社会里的种种神奇,会给他无数个期待活下去的理由。
保罗·魏尔伦往哥哥的地方走去,等待自己生命中的“奇迹”。
——我能相信亲人一次吧。
……
花洒的水声遮盖了说话声。
兄弟两人的烦恼类型不一样,但是都受到他人的影响,阿蒂尔·兰波揉搓长发上的泡沫,思索着魏尔伦说过的话,感觉到一种时间与空间上的荒谬。
“这个世界的‘我’失踪,下落不明?”
“牧神怎么会有我的诗歌?”
“我难道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吗?异能社会存在穿越过去的事情?”
“威尔斯小姐,时间系异能力者,拥有回到过去的能力……”
“七年后,岛上时间混乱。”
第51章
日本,兰堂能做的安排都做完了,就差对外界指着鼻子说自己是法国谍报员,已经盯上了八年前的任务目标,在等横滨市等人。
他的异能工具人倒是中间出了一次差错。
在报复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前代首领没能顺利抓到狡猾多端、擅长保命的森鸥外。满脸杀气的白发老者逮住了落单的太宰治,却被这个异能力诡异的少年触碰后消失了一回。
见多识广的兰堂惊讶了,对太宰治的情况产生一些猜测,认为森鸥外派遣太宰治出来解决前代首领的复活之事,完全是暴殄天物。
“前代首领,你果然是异能力……”
没等太宰治露出得逞的狡诈笑容,兰堂凭空现身,一个手刀击中太宰治的后颈。
太宰治两眼一翻,单薄的身体软倒下来。
兰堂接住太宰治,提起来抖了抖,太宰治小小年纪就精通不少东西,从衣袖、口袋掉落一大堆零零散散的东西,例如银针、绷带、游戏机等等。他没有没收无关物品,只是把手机、通讯器、窃听器之类的装备统统粉碎。
兰堂急缺回法国的任务功勋,把太宰治绑架到手后,反复使用“彩画集”的亚空间,确认了无效化异能力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