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当皇后了(83)
褚霖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想必山上受伤的是澹台雁。
“大衍陛下,您饲养的鸿雁受伤了,该去找伤她的猎人。又或者,该问您自己,为什么要将她变成这样柔弱的模样。”
时苏胡息嘲讽地笑了笑,澹台雁身居后宫,他这辈子,是再不能与那位玄武军的“谭娘子”真刀真枪拼一场了。
时苏胡息摇摇晃晃站起来,举杯向前,朝褚霖敬酒:“大衍陛下,愿□□和……”
褚霖仰起头,极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跨步过去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右手握着剑首,寒光一闪,随后长剑指地发出金石之声,残存血迹顺着剑锋缓缓滴落。
时苏胡息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一边,停下来,两只眼睛大睁着望着藻井,脸上仍写满惊愕。
莫乎珞珈:!!!
澹台雁:???
孟海:……
又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写这段时,脑子里想的都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褚霖占据主场优势,所以能够两步杀一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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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时苏胡息身首分离,泊泊鲜血很快溢成一片水洼。莫乎珞珈怔在当场,大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澹台雁也在帐幕后捂住了脸,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
方才褚霖拔剑杀人时干脆又利落,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动作也潇洒自然。那双冰冷的眸子中既没有狠戾也没有犹豫,只是单纯的不耐烦。
就好像褚霖真是被时苏胡息说得不耐烦了,只想找个法子让他闭嘴,又选择了最直接、最一劳永逸的法子。
褚霖样貌俊逸,桃花眼望着澹台雁时总是含笑,平时待人接物时,他也总是一幅温和好脾气的君子样貌。
可素白的手松松握着锋利长剑,剑上鲜血殷红,褚霖脸上却只有漠然,这样强烈的反差,简直是让人……
澹台雁捂着脸,眼睛亮晶晶的。
她满脑子都是八个字:色授魂与,心于侧。
褚霖退开两步,避开地上不断往外漫延的血水,低头打量自己。冕服以玄为底色,绘赤色纹,方才动手时他也有意避开飞溅的血水,是以杀了个人,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但剑上的血却明显,褚霖皱着眉甩了两下,随意将剑支在地上。
剑锋碰上地砖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褚霖低头看着莫乎珞珈。
“朕不爱听废话,”剑尖敲敲地面,褚霖道,“他说得令朕不满意,该你了。”
莫乎珞珈被那两下敲得头皮发麻,连连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恕罪!臣……”
其实对于莫乎珞珈而言,时苏胡息之死并不算出乎意料。
这些年来,□□内部并不平静。当初都蓝可汗死在南征途中,汗国联盟分崩离析,逐渐裂变成东西两部。□□势弱,不能轻易引动战争,掌权的伊知可汗年老保守,而小可汗时苏胡息却正盛年,他好战、蛮横又不通转圜,同伊知可汗多有歧异,且又总是直眉楞眼地顶撞君上。
时苏胡息将伊知可汗尊为父汗,伊知可汗却将他当成“小可汗”——一个年轻的、强壮的,时刻都有可能替换掉自己的人。
时苏胡息主战,却被当成使臣派往大衍,其他人或许会以为伊知可汗这是有意敲打,唯有莫乎珞珈看得分明,伊知可汗这是动了杀心。
当初突厥战败,都蓝可汗战死,突厥和大衍两国签订和书,莫乎珞珈本要北归,也是伊知可汗劝住了他。
当时伊知可汗还不是可汗,只是莫乎珞珈的舅舅、王庭大可敦的弟弟。在都蓝可汗死后,他们曾经复盘过整场战局,发现初时突厥无往不利,正是因为大衍朝局混乱,人心不定。而后来朱雀玄武能够屡屡击败突厥军,则是因为赵王和谭娘子得了人心。
他告诉莫乎珞珈,如果在战败时回去,莫乎珞珈就只是个无用的士兵,是连可汗性命都弄丢的废物。但如果莫乎珞珈留在中原,扰乱中原时局,为突厥传递消息、争取机会,只需忍辱负重些时日,待突厥军队再次南下,征服大衍,他就是突厥的大功臣。
莫乎珞珈被他说服,选择留在大衍。他坚信终有一日,突厥的狼首旗帜将会再度在中原土地上飘扬,他潜心经营,卧薪尝胆,在宁王和各家重臣之间做小伏低,为得就是这一天。
但这一天并没有那么快到来。
时苏胡息不过是个蠢货,有勇无谋,觉得仅凭赤手空拳就能打败大衍,可就是这样的蠢货,却在□□吸引到不少拥趸。莫乎珞珈在忍耐,伊知可汗也在忍耐,若多年隐忍、全盘谋算都被这个蠢货给颠覆,那才真是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