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当皇后了(167)
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许松蓝不由蹙起眉,但这毕竟是小两口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劝解太多。
外头玉内官听不下去,轻咳两声道:“娘娘,陛下来了。”
怎么每次背地里说人都能被听见!
澹台雁下意识起身,许松蓝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也连忙起身向皇帝行礼。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褚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玉内官,牵起儒雅温和的笑,风度翩翩地踏进屋门。
“岳母不必多礼,朕近日前朝事忙,不曾前去请安,还望长辈不要见怪。”
他姿态做得足,澹台雁却不以为然地别过脸轻哼一声。
褚霖讶异地看向她,又带着些尴尬地看了眼许松蓝,许松蓝连忙让褚霖不必行礼。
小两口拌嘴,许松蓝杵在中间比两人更加尴尬,只朝褚霖道了声谢便忙不迭地走了。
人都走了,澹台雁站了一会儿,褚霖什么也没说,只一双眼睛沉沉地瞧着她。
瞧什么瞧,一声也不吭,杵在门前当门神啊?
澹台雁懒得理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东摸摸,西摸摸,她也没什么事可做,只是不想理会褚霖,又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失去了十年记忆,尚且还能耍耍小孩子脾气,可褚霖却没有这个机会。
前些日子的气性过去了,连他自己都为自己的幼稚而感到惊异。
褚霖轻叹一声:“阿雁,今日散朝之后,晋国公来问起国公夫人的去向了。”
第61章
澹台雁动作一顿,但仍是没有看他,只盯着指尖边上的雕花刻纹,像是能从上头研究出什么金科玉律。
她的气可还没消呢。
褚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脱下过于厚重的外罩衫,掀袍在她对面坐下。
“阿雁,晋国公夫妇之间……毕竟是长辈私事,你我是晚辈,本不该干涉……”
澹台雁立刻转过头来瞪着他,圆溜溜的眼里头几乎要冒出火星。
“那我该如何?日日见着我阿娘受苦,却无动于衷吗?”
澹台雁并不惊讶褚霖会知道许松蓝要与澹台阔秋和离的事,上回她偷偷让许松蓝夹带出去的纸条都能被掉包,这人还有什么不能做,有什么不敢做?
她惊讶的是,褚霖分明是同她一道去的晋国公府别苑,这些年来,他也不是不知道许松蓝是个什么情形,也不是不清楚晋国公府的那一大摊子烂账。
如今许松蓝忍不了了,澹台雁也想着要救阿娘于苦海,褚霖好几日都不肯见她,开头第一句话却是要教训她!
也是,有她这么个不肯消停的妻子,有这么个不肯消停的岳家,他也是很不满意吧!
“我阿娘毕竟同陛下也没什么干系,陛下不能理解也是应当,可是那是生我养我的阿娘,就算是冒犯了陛下,臣妾也不得不管!”
褚霖呼吸一滞,缓缓扯开唇角,笑得十分难看。
“阿雁说得不错,朕父母亲缘不深,自然不能理解阿雁同国公夫人的关系。”
无论现下的境况多么复杂,澹台雁在国公府里长大的那些年,也算是父母慈爱,家庭和睦,而褚霖少年时的境遇却与她天差地别。
澹台雁忽而想起在别苑中,褚霖天惊石破的那一句“他父亲是被母亲毒死的”。
她抿了抿唇,气弱地喃喃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澹台雁戳了人家伤疤,正是理亏的时候,若是换了从前,褚霖少不得顺杆往上爬,趁她愧疚时缠着讨赏,占些便宜。
可这回褚霖却十分正人君子,就事论事,或者说,自大澹台雁逃宫失败之后,褚霖便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疏离淡漠。
褚霖道:“朕知道阿雁有心要助国公夫人,只是不该如此冲动行事,夫妻和离本该是两家的事,就算国公夫人亲眷离散,阿雁也该假借许氏名义与晋国公商议。阿雁今日先留许氏暂住,又派遣宫人送信,是以子女身份干涉父母婚姻,实是僭越。”
“陛下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澹台雁摇了摇头,“但是许家人丁所剩无几,就算想要假借许氏名目,只怕一时间也寻不见人。”
“既是如此,便该徐徐图之,再寻个妥帖的办法。此事本就急不得,阿雁贸然伸手干涉,难免伤了与晋国公的情分,且近来崔氏事情才完,晋国公正忙于重开科举诸事,这时机实在是……”
“你是说,我阿娘该忍?”澹台雁不可置信地看着褚霖,“忍到国公爷公务不繁忙,忍到他终于有闲心时再提此事?”
可是澹台阔秋要许松蓝认养澹台彦昭时,却从没顾忌她还在生病!
褚霖沉沉出了口气:“阿雁,朕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