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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当皇后了(148)

作者:仲未饮茶 阅读记录

原来当初褚霖登基之后,太皇太后心念已故的高宗和先帝,以及绝不屈服,以身殉国的节忠太子,为免故人泉下不安,太皇太后便决定要前往太安寺,每日在佛前静修,为他们修得一个好来世。

太安寺虽地处偏远,远离京城,但迎来了太皇太后这样一尊大佛,原本不过是一间小庙的太安寺,香火竟也逐渐鼎盛起来,亦有许多世家贵女前往太安寺静修,出身扶风喻氏的喻静妩便是其中一个。

太皇太后静修日久难免心生寂寞,见到为母修行,数次在佛前哭到昏厥的喻静妩,见她十分灵修机敏,又孝心志诚,便生出眷顾之心,封她为女官,长久伴随修行。

却不想这一丝善念,竟没能结成善果。

太皇太后出身弘农杨氏,曾有一位族姐嫁到崔氏,正是左相崔敬晖已故发妻,因着这一层缘分,太皇太后也对崔从筠这个小辈多有照顾,太皇太后身在太安寺修行,崔从筠也常常前去探望,去岁更是也在太安寺随同一起修行,为母祈福。

崔从筠身份高贵,性情难免跋扈了些,对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也没什么敬畏之心,多有颐气指使之举。喻静妩亦是世家出身,在家中便是娇养起来的贵女,来到太安寺伺候的也是太皇太后这般贵人,崔从筠说破天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仰仗父兄的威名才如此嚣张,喻静妩难免生出几分怨怼。

两人就此生了龃龉,喻静妩虽碍于太皇太后和崔氏的声望不敢明目张胆地反抗,心底却也对崔从筠积怨颇深。后来太皇太后回銮行宫,崔从筠和喻静妩也一并随行,这矛盾也就越发明显。

事情的起因还是一则流言,行宫盛传,皇帝之所以长居行宫,一是与皇后决裂,而是因为行宫金屋藏娇,藏了一位“喻”姓美人。

这本是无根的流言,喻静妩却以为自己受到皇帝眷顾,就要一步登天,言语中越发对崔从筠不满;崔从筠并不服气,便也与她明争暗斗,互不相让,这样一来就生了祸事。

喻静妩嫉恨崔从筠日久,又有胡人莫乎珞珈暗中挑唆,说崔氏有意让崔从筠入宫,而有崔氏如此势大,喻静妩不要说日后日子艰难,在崔氏强权之下,皇帝就算心系美人,只怕也无法让她入宫为妃。

眼见青云之路一朝断送,喻静妩心思一岔,便答应了要同莫乎珞珈合作。

胡人莫乎珞珈是先都蓝可汗之子,当年都蓝可汗被澹台雁斩首,莫乎珞珈虽然归降大衍,但终究心怀怨恨。莫乎珞珈意图谋刺皇后,喻静妩与之勾结,盗取崔从筠的随身玉佩,又模仿崔从筠笔迹与莫乎珞珈往来信件,营造出崔从筠意图谋害皇后的假象,又为莫乎珞珈提供种种便利,助其谋害贵人。

她是既想刺杀皇后空出中宫宝座,又想以此构陷崔从筠,断绝崔氏入后宫的机会,如此一石二鸟,她喻静妩便能铲除所有敌手,顺利入宫。

太皇太后神情悲悯道:“本不过是女子争风斗气的内帷丑事,你即便有怨气,也不该以家国大事家族倾覆为要挟,更不该牵扯劳累这么多大臣,明德殿是为议政之所,竟要为你一己私怨置黎民百姓于一边,着实是不该!”

这话明面上是说喻静妩,实则也在斥责这本不该有的一场“公审”。

公审是由皇帝提出,可是谴责他的是太皇太后,饶是皇帝面色铁青,也不敢出言反驳。

然而太皇太后说的这一长串,简直是逻辑不通,错漏百出。

莫乎珞珈既要刺杀皇后,想要的自然是一击必中,又如何像是预料着刺杀一定不成,一定败露,这才提前预留种种证据,以期事发之后能够构陷崔氏,构陷崔从筠?

按照太皇太后的说法,刺杀一事倒像是个幌子,事后对崔氏的陷害才是要紧事。令莫乎珞珈深恨的也不是有杀父之仇的澹台雁,反倒是崔氏——他简直是豁出性命也要拖崔氏下水。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然而上至皇帝,下至朝臣,却没一人出言反驳,就连方才言之凿凿慷慨激昂的林颖芝,也都偃旗息鼓,默默不言。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此案关节早已不在于崔从筠是否有谋害皇后之举,更不在崔家是否有谋反之心。

崔家得罪了皇帝,皇帝想要惩治崔家;崔家富贵太过,惹了寒门和其他世家的眼,是以其他人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就跟着皇帝添添柴,想着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些,也能多分几杯羹。

皇帝想要崔家谋反,寒门和其他世家也想要崔家谋反,这才是为何大理寺的证据分明模棱两可,却还能闹到上明德殿这一步。而崔家不甘就范,又有半朝亲族作底气,两方这才能僵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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