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放弃一件坚持许久的事情,是很难的。王达从小认定包大人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恐怕会将母亲临终之言当做劝他放下仇恨的好意。”展昭猜测道。
黎望却不大感兴趣,毕竟包公身边有展白二人保护,谅那王达也刺杀不成。
然而五爷并不准备放过他,一掌拍在桌上道:“黎知常,你有什么办法能找到这王达吗?”
“没有。”黎望果断道。
“当真没有?”
黎望抬头:“小生这次出京前,我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少说话多喝药。”
“……你是这么听话的人吗?”白玉堂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不听话就要提前去国子监报道,黎望当然选择“人在屋檐下,稍微低低头”了,不过提醒一下,却是无伤大雅的:“其实你要找王达,并不难。”
“你看人姐姐王娇,还知道来黄府踩点,这说明什么?”说明王达就在附近,只是没有现身而已。
“黎兄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此事急迫的人是王达,不是我们,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守株待兔。”展昭说完,面色担忧道,“可这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真让王达得手,我就是百死莫赎啊。”
这番话一出,就连感官比较迟钝的白玉堂都察觉到展昭的情绪紧绷了,按理来说,那王达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在江湖上是有几分名声,可哪里比得上南侠展昭啊。
如此,五爷立刻道:“你浑说什么呢!包公人好好的,关心则乱也该有个分寸!黎知常,你说是不是?”
“五爷说得在理,不过若展兄真不愿意等,倒是可以去刘天鹏那边蹲一蹲,或许有意外收获也未可知。”
展昭也明白自己最近状态紧绷,刚准备说两句软和话,就听得黎兄这般说,当即就道:“黎兄的意思是,王达会为了黄小姐铤而走险?”
“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王达当初能成功假扮刘天鹏,绝对跟真刘天鹏有些关系。他如今身份被戳穿,难道就这般算了吗?”
“平白暴露身份,复仇无望不说,还多了三年苦役,若你是王达,你会轻易放过这刘天鹏吗?”
“确实,这王达都敢刺杀包大人了,如何会轻易放过这刘天鹏!”白玉堂说完,提起刀就冲展昭道,“走,咱们去找刘天鹏!”
展昭却将人拦下:“不,你留下保护包大人!”
倘若是平时,白玉堂答应也就答应了,可今日展昭这状态还是算了吧:“那还是你留下吧,今日我与那王达已交过手,你我都已暴露,还不如你留下,五爷去抓人。”
展昭犹豫了,他确实更想守在包大人身边。
五爷见此,忙拉上好伙伴道:“你要是不放心,还有黎知常呢。”
黎望立刻开始反抗,然而反抗无效,他还是被五爷抓了壮丁。
说来这真正的刘天鹏前几日都住在黄府,也就今日分出真假,黄县令答应履行婚约,他这才从黄府搬到不远处的客栈,准备明日送聘礼过府。
为了装点门面,他倒是今日在镇上采购了一番,到了客栈还跟小二要了酒,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五爷看了都觉得伤眼。
“啧,就这么个东西,黄县令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应允婚事。”
黎望被五爷拉出来盯梢,正好也有些饿,就叫了碗馄饨面吃,味道居然还不赖。这吃饱了,心情就好了许多,也有力气搭腔了:“那你能怎么办?他是黄小姐的亲爹,就是包公也不能强硬让他解除婚约,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刘天鹏作恶多端,与重承诺的清誉相比,黄大人两权取其轻,自然就会解除这门婚事了。”
“切,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绝妙的主意来呢,这事儿我问过展昭了,他说已经派人去昌山县查刘天鹏了,但还需要时间。”白玉堂说完,又凑过来轻声道,“你就没有更偏门些的法子吗?”
黎望离远,一脸正色道:“没有,你当小生什么人啊,什么偏门不偏门。”
唔,其实当然是有的,毕竟这刘天鹏这般爱财,又没什么聪明才智,倘若许以重利,未尝不能引其铤而走险,走上犯罪道路。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请人将刘天鹏劫走,这人没了,亲事自然也就没了。
但这些都是下下之策,包公面前,他哪敢耍这种小花招啊。
况且,也没这个必要,见五爷一脸不信的模样,黎望开始满嘴跑火车:“其实这过了定,也不一定要马上成亲,对吧?咱们可以给黄小姐出出主意,比如装病啊之类,拖他个三年五载,黄县令两袖清风的官,估计也给不了刘天鹏想要的钱财地位,估计到时候就算黄县令想履行婚约,这刘天鹏自己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