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勋贵大臣之子,多也是认得庞昱的,大多数也不敢得罪庞家,黎望随便一想都知道敢跟庞昱叫板的,这监内没几个人。
“黎兄!黎兄!你走慢点,今日知道你要来,我还特意早些在门口等你,没想到你这么早来,连考评都好了?”晏崇让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开口。昨日上元佳节,他难免睡得晚,今日能爬起来,都是靠意志力。
“晏兄,早啊。”黎望打了个招呼,见对方好奇他手里的考评,便展开给对方看。
晏崇让一看,难免酸溜溜:“黎兄厉害,初入学就能得此考评,那为兄就在甲班等你了。”
……这是炫耀吧?
黎望忍不住递出一个虚伪的眼神,晏崇让见之,心情大好,便说道:“要不要为兄带你参观一下国子监?”
“……今日庞昱与我一同入学,他似与人起了冲突。”
言下之意,他就是得去看看。
晏崇让挑了挑眉,眼神略带疑惑:“你什么时候同他有了交情?”
“黎晴的交情,若是得罪不起,就看个热闹。”黎望如是道。
他们一个御史中丞之子,一个晏公之子,两人走在路上,凭着晏崇让的面子,黎望认识了不少人,等走到起冲突处,双方都已经打起来了。
好家伙,不愧是权臣的儿子,开打从不看地方,第一天来国子监就当打架,黎望心里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晏兄,那是谁?”
黎望虽背过京中人员表,但人名和长相是对不起来的,看这人头顶金冠,身上的衣服还带着皇族形制,便只猜到是赵氏族人。
晏崇让便道:“那是赵王爷,八贤王的侄子,从前还入宫做过官家的伴读。”
好家伙,这原来就是那位赵王爷啊,据说是从赵氏宗族里选出来给当年幼年体官家陪读的,后来官家十三岁登基,这些伴读自然只能出宫,但官家仁厚,各有封赏,这位赵崇就是其一。
“原来是赵王爷,我听我爹说他在国子监广文馆任职。”这么一来,庞昱这是顶撞师长啊。
“不错,不过赵王爷从不对监生授课。”
顾名思义,人只是挂了个虚衔,闲来无事到国子监转一转,这次也是巧了,两个针尖对上了,这可不就干上了。
这等冲突,黎望是不准备上前劝架的,不过幸好,很快祭酒和两位司业就赶到喊停了干架活动,等一日的课业上完回到家,听说已经闹到了官家面前。
黎爹回来,还特意提起此事,以他家大儿子的闯祸能力,保不准掺和进去了呢。
黎望当即喊冤啊:“儿子没有,咱家庙小,我也不敢呐。”
“哼,老夫看你敢得很!”黎爹说完,倒很快心平气和起来,“国子监不允许带奴仆,今日那庞昱带的人冲撞了赵王爷,赵王爷便死磕庞昱带力士进监这点,要官家责罚庞昱,明日你去国子监,可警醒着点。”
意思很明显,少跟这些人混,虽然不知道庞太师把儿子送进国子监的用意,但他儿子能不闯祸,那今年夫人那些高香就没白烧。
“不能够吧,赵王爷是这种没事找事的人吗?”
“你管他们,明日老夫还准备参那庞太师一本呢。”黎爹如是道。
黎望:……爹您开心就好。
御史参人,那是基本操作,黎望没心思听老头子讲朝政,麻溜儿地跑了。刚抓着南星回院子呢,就看到了门口跟只小陀螺转悠着的黎晴。
“二哥,庞昱是不是去国子监了?”见自家二哥点头,黎晴一脸悲愤,“这个叛徒,说好开学一起玩,他居然一声不吭跑去国子监了,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那国子监课业那么繁重,没了我谁帮他蒙混过关。”
黎望总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今日庞昱为何对他那么亲近的原因。
“他今天,有没有被人欺负啊?”
黎望忽然眼神清奇地看向亲弟弟,最后还是忍不住发问:“弟啊,你明明比庞昱小,为何一副当人爹的操心模样啊。”
黎晴登时脸就红了:“我没有!就是他时常接济我啊,这不是……他真没受欺负?”
应该没有吧,跟人干架闹到官家面前那种应该不算。
黎晴见二哥反应,便也放心了。
日子安安生生过了三日,黎望从国子监早退去叶家治病,这针扎到一半呢,五爷就翻墙出现了。
“黎知常,你果然在这里。”
黎望一脸警惕,这不会又来投喂甜食吧,那碗元宵可真要命啊,到现在感觉都在腹部久久没消化呢:“五爷有何贵干?”
“当然是有事找你,你可知道织锦匠唐家?”
黎望果断摇头:“不认得。”
“你不认得也不奇怪,他家二爷唐文广受雇于我家,日前我收到我哥的信,说他回京过年未在归期回去,我便去唐家找人,谁知道唐家被一把火烧了,我便想找你一起去唐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