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张了张口，从嘴里发出的也只是无力的嘶吼。

看到鱼女挣扎，那些无面人并没有害怕，反而一刀一刀在她鱼尾上划下肉来。

宛若玫瑰花瓣似的肉被一刀刀划下，鲜血将餐桌染红。

时银目不忍视，只听到坐在上位的那个“李大人”开口了：

“诸位大人不必拘谨，我们吃的不过是鱼尾。”

“这些怪物在沿海的渔村猖狂，引得行人恐慌，着实可恶！得多亏我们，将她们的鱼尾除去，让她们得以常人的形象活着。”

“诸位大人，我们这是在做好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刚片下来的鱼肉再进嘴里。时银眯眼看着，只觉得他满脸横肉，咬词间，嘴里肉沫横飞、汁水横流。话说得道貌岸然，但是从他贪婪的动作和语气中能感受到他对鱼尾生肉的渴望。

食盒里面的鱼女像是听懂了，昂首盯着那个“李大人”，满口吱哇乱叫，眼中恨意疯长。昂首引颈间，露出她修长洁白的脖颈，血泪从眼中滑落，再滑向脖颈，在细腻的肌肤上走出一道道红痕。

空中弥漫着血腥味和酒气，混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香辛味。满座的“大人”们觥筹交错间，食盒里的鱼女已经奄奄一息，修长的鱼尾只剩一条森森尾骨。

恨意、怒意在心中交缠，香膏的麻痹性过去，惊天动地的痛感从尾部传来，食盒里的鱼女流干了血泪的眼睛里最后只剩下木然。

“诸位，饱暖思淫/欲，鱼女滋味繁妙，你们领教了其中之一，难道不想再尝尝另一种滋味吗？”

就在时银以为这场盛宴已经接近尾声，为首的“李大人”笑了起来，中气十足。

他话音刚落，早已经拿下流目光在鱼女身上瞟的那几人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

“还是大人了解我们，这种好吃又好玩的事情，下次大人还要带上我们啊！”

时银闭上眼睛，不忍去看眼前淫/乱又血腥场景，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睁开眼，眼前的景象中那些无面人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餐桌上只剩下残羹剩爻、泼洒了一滩酒水的琉璃杯东倒西歪着，无一不显示着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荒唐事情。

他现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在心头，之前若是对那些鱼女还心存厌恶，现在更多的则是怜惜和愤怒。他沉默了一下，直到听到脑海中机械化的声音再次响起。

【隐藏线索共情完毕，获得道具鱼女的愤怒，面对鱼女的攻击可抵消以此，仅限当前副本使用。】

时银再一晃神，他又回到了那个破旧脏乱的鱼屋。

手上拿着的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时银垫了垫，在脑海中询问。

【系统，这个道具我就这样拿着？你这里难道没有收藏栏一样的储物空间？】

脑海里面的空白一阵，直到一阵兹拉兹拉的声音响起。

【尊敬的监管者，当前检测到您还是E级新人，并未在副本系统前台登记过，所以不能开通系统内业务。】

时银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心中的愤懑还没消散。

所以这个意思就是新人还要过了第一个副本才能登记开通系统内业务？闹着玩呢，那岂不是E级新人就得苟着吗？

【那我还过个屁的副本，你最好让我现在出去道具就被抢，直接烂死在第一个副本里！】

他在脑海中怼了对方一顿，自己并未意识到什么。他很少这样发火了，只是单纯的觉得愤怒。系统像这样针对刚进副本的新人，简直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连系统内的储物栏都不能使用，相当于页面板直接灰色。D级玩家在游戏内还能有自保之力，但是新人就纯纯的拿肉/体和副本内的怪物正面刚。

他刚在脑海中说完这段话，就感觉身边一阵冰凉之意流过。熟悉的感觉再次将他环抱，时银一顿，感到心中刚刚因为共情带来的苦闷愤恨一扫而空。

有个人就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看不到对方。

【尊敬的监管者，很抱歉给您带来困扰，我们......】

脑海中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时银的思路。

【我们将会.....】

脑海中机械化的声音兹拉兹拉的响起，带着令人牙酸的声音。

【系统出现故障......兹拉兹拉......】

【检测到更高级面位系统存在...兹拉兹拉...现在为您切换系统001号...尊敬的监管者大人，请您小——】

脑海中沉默了一会，系统再度出声。只是这次对方不再是机械化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

【呵，尊敬的监管者大人，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时银莫名的感觉这个声音耳熟。他皱着眉，同为系统的001号，应该只是更高一级的人工智能吧？他深呼吸吸一口气，淡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