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心底有个不详的预感,问道:“那个客人是姓傅吗?”
工作人员见她满脸焦急的模样,摇摇头:“抱歉,我们也不知道客人的姓氏。”
“医院呢?他们送去哪个医院了?”
“新北医院,”工作人员这个倒是知道,他说:“是新北医院的救护车过来的。”
阮昭立即叫了车,前往新北医院。
但她到了医院,问了值班的护士这才发现,他们的救护车在路上,被另外一辆车拦了下来,对方直接将人接走了。
根本没有来这个医院。
“你们怎么能把病人中途让人接走呢,”阮昭忍不住说道。
护士无奈说:“那也没办法啊,伤员的家属都在,他们都同意。”
阮昭说了声抱歉,是她情绪太过着急,护士似乎也能理解她的心情,直接说:“要不你给家属打个电话吧,只有他们知道现在送去哪个医院了。”
可是阮昭只有傅时浔的电话,她打了过去,手机直接关机了。
她根本不知道傅时浔家里任何一个人的电话。
最后想来想去,她只能给闵其延打过去。
“闵医生,是我,阮昭,”电话一接通,电话立即着急的自报家门。
闵其延还奇怪,阮昭怎么会主动联系他呢,就听阮昭问道:“你可以帮我联系傅时浔的家人吗?我想知道他被送去哪个医院了。”
“啊?时浔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闵其延一惊,险些手机都掉了。
他手忙脚乱的说:“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你等我一下。”
阮昭握着手机,站在马路边,脑子里思绪乱的就已经无法呼吸,如果不是她非要做什么了断,让他彻底死心。
傅时浔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她忍不住揉着自己的脸颊,试图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
可是后悔、害怕、担心、难受,所有的情绪在这顷刻,蜂拥而至,她盯着眼前的路灯灯柱上的小广告牌,努力瞪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她极少会哭,哭是软弱的表现。
从爸爸去世之后,阮昭就很少会再哭了,她不允许自己软弱。
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阮昭立即接通,对面闵其延的声音传了过来:“阮昭,没事没事,他们把时浔送到了北安安雅医院,现在正在做检查,但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现在过去。你没开车吧?”
“我没有。”
闵其延松了口气:“没开车就好,你打车,打车过去。”
阮昭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立即重新打了个辆车。
赶到医院时,整个医院都很安静,只有急诊楼上那两个巨大的急诊,正在黑暗中散发着耀眼的红光。
她走到急诊楼大厅门口时,正好有一辆救护车拉了病人过来。
车门一开,她就听到病人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旷又安静的医院里,格外凄惨。
“护士,请问今晚送来的病人傅时浔在哪里?”她走到问诊台,低声问道。
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喊道:“阮昭。”
闵其延一身短袖短裤,他接到电话时,刚洗完澡,准备躺沙发上看一部电影。
“在十六楼呢,你跟我走,”闵其延招呼她。
阮昭跟了上去,她今天穿着高跟鞋,这一路奔波,脚趾早已经疼的快走不了路,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坚持着。
闵其延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声问:“你没事吧?”
阮昭脸色微白,摇摇头。
“你别担心,马上就能见到他了。”闵其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住的安慰阮昭。
电梯在十六楼停下,两人走了出来。
刚转弯,就看见宽阔安静的走廊的不远处,站着的一行人。
南漪正倚靠在丈夫傅森山的怀里,轻声啜泣,这件事对她的惊吓实在太大,先前她被吓得直接昏迷。
叶临西握着傅锦衡的手,他手上依旧拿着那条沾满傅时浔血迹的领带。
助理还有保镖,站在一旁安静守着。
直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将众人惊醒,先是叶临西忍不住看了过来,在看见阮昭的那一瞬,她伸手抵了抵傅锦衡的手臂。
阮昭在快走到的时候,站定在原地。
倒是闵其延似乎考虑到他,先开口问道:“时浔现在怎么样了?”
傅锦衡捏着领带,低声到:“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还在等报告。”
很快,病房里有了动静,医生走了出来。
傅森山立即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病人虽然受到剧烈撞击,但是好在目前只有外伤,额头上伤口之前已经做了缝针处理,目前只有右手小臂上的骨裂,以及多处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