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保中心的主任说道:“目前其他的文物都已经交给各个实验室做保护性修复,就只有傅时浔教授负责的四号坑整取出来的竹简,经过我们用仪器的初步检测,这批竹简在地底下埋了千年之久,饱水率达到了500%。”
“目前我们面临两个选择,一呢,就是立即将竹简取出,进行修复。第二嘛,就是先保护起来,等以后技术成熟了,我们再进行修复。”
这批竹简只怕是从秦朝开始,就埋在了地底下,地下潮湿,经过千年,竹简内部吸收了大量的水分,因此在修复过程中极可能会造成损害。
这些竹简上记载着大量文字,是所有人能跨越时空,了解千年之前所发生事情的重要途径。
一旦要是把这批竹简修复不当,他们在座的每个人,都是千古罪人。
对面有个专家说道:“幸亏当时傅教授采取的是整取方式,我觉得倒也不着急,要不我们先集中精力,先修复其他文物。”
“傅教授,这批竹简当时是在你负责的四号坑发掘出来的,要不你也来说说,”文保中心主任,认真询问道。
傅时浔沉思了会,神色有些严肃:“我觉得,还是应该尽快修复这批竹简。毕竟这批竹简已经出土,竹简上的文字或许能够帮助我们进一步空白的秦汉历史。”
他声音清冷而悦耳,哪怕只是在说着关于工作的事情,也足以引人入胜。
华晚蘅安静的听着,竟不由想起了曾经的高中岁月。
那时候傅时浔不仅是班长,也是英语课代表,大概是他从小就全世界各地跑,相较于普通高中生的应试英语,他的英语流利到跟学校里的外教轻松对话。
因此那时候英语老师,课上最喜欢的就是让他起来朗诵英文段落。
他的语调也是这样,透着不紧不慢的清冷,足以成为所有少女青春里,最美好的回忆。
会议结束,众人往外走,傅时浔被一个专家,拉着走在了最后面。
华晚蘅故意落下脚步,等着那位专家离开,这才走到傅时浔身边,她故作淡然的笑了下说道:“跟你说个事儿。”
“嗯。”傅时浔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华晚蘅以为她已经习惯了,可是一想到在三溪村曾经看过的,她突然心底无限委屈涌出,可她还是强压着这股委屈说道:“就是,我们高中那个学习委员你还记得吧,他从国外回国,说是之前没赶上我们的十周年班级聚会。就想重新聚一次,大家一听都挺赞同的,所以就都让我来问问你,你要不要也参加。”
傅时浔转头看着她,眼神依旧冷淡的要命。
说真的,华晚蘅真是怕了他的这种眼神,明明那么冷淡,却又犹如藏着一整个漩涡般,拼命将她往里勾。
她咽了咽,才低声说:“我之前不是班级里的文娱委员,所以现在什么聚会的事情,他们也都催促我来弄。”
“抱歉,我最近实在没什么时间。”傅时浔淡然拒绝。
华晚蘅微咬着唇,还是说:“就一个晚上,况且学习委员自从大学出国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这次聚会,班里大多数人都会去的。”
但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傅时浔声音冷淡说:“确实没空。”
说完,他就说了声先走了,转身离开。
“你是在躲我吗?”突然,站在身后的华晚蘅开口喊道。
傅时浔脚步一顿,转过头往后看了她一眼,显然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于是他有些不太理解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躲你?”
华晚蘅往前几步:“我知道之前在三溪村的事情,我确实做的让你不高兴。可是最后的结果也证明,我当时说的话并没有错。如果阮昭不去管那件事的话,她也不会在山上遇到那个人,差点出了大事。”
一直以来,华晚蘅都觉得自己很委屈。
而在听到她这么激动的说完,傅时浔半晌,才用一种淡而微妙的口吻说:“原来你还是这么想的。”
这样轻而冷淡的语气,让华晚蘅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他心底已经被彻底判了死刑。
傅时浔瞥了她最后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
阮昭没想到,这个时间傅时浔会过来。
她见到他,第一句问的就是:“你吃过了吗?”
可傅时浔却什么都没说,反而伸手抱住她,在她脖子上蹭了下,声音微懒:“开了一早上的会,还没吃。”
“这都一点钟了,”阮昭有些气恼:“什么会啊,连饭都不让人吃。”
不巧的是,董姐下午不在家,她出门去了。
傅时浔:“我叫个外卖就好了。”
“看不起人是吧,”阮昭哼笑了声:“来我家还让你吃外卖,你也太小看你女朋友了吧。你先去客厅坐着,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