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樘转身去找医生,没一会儿医生赶了过来。
韩星越:“医生,你快看看我姐的手,她的手没事吧?”
医生说道:“病人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之前失温症引起的后遗症,手上的伤势倒只是小伤,这个手背昨天我们就做了处理,缝了十针。”
“医生,我是一个文物修复师,我的手对我很重要,所以我的手掌会变得不灵活吗?”
医生一愣,这倒是没想到,但也挺能理解的。
毕竟医生这个职业,也是需要手指精细度的工作,作为专门修复文物的人,手掌若是有损伤,确实是无法接受。
医生赶紧安慰道:“放心吧,昨天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你的手掌伤势主要就是各种细碎的小伤,估计应该是从山上滑下来的时候,被石子割的。最大的这个伤口,虽然缝了十针,但也并没有伤及到筋骨。所以我相信手掌的功能,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虽然医生确实在安慰阮昭,但做医生的,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众人的心也是依旧吊着,倒是阮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轻笑道:“我相信自己不至于这么倒霉。”
连医生都说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那她就当肯定不会受影响。
“好了,家属看完就先回去休息吧,病人也还是需要静养的,”医生见病房里挤满了人,忍不住叮嘱了两句。
于是最后云霓留下来,让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云樘和傅时浔都守了一整夜,两人虽然在外面也闭了闭眼睛,但是医院这种地方,等待的人永远都是睡不好的。
就在病房空了之后,云霓问阮昭想要吃什么,她去买点,突然房门再次被打开。
傅时浔手里拎着袋子,上面写着‘养生粥铺’。
“我给你和云霓,都买了点东西,刚才我问了医生,他说你可以吃流食,”傅时浔走进来,将袋子放在桌子上。
阮昭冲云霓看了眼,小姑娘十分自觉且懂眼色的说:“我先去个洗手间。”
她走后,病房里只剩下阮昭和傅时浔。
阮昭笑盈盈的看向傅时浔,弯了弯嘴角,故意说道:“傅教授,你好狼狈啊。”
她的故作轻松,似乎是想打破彼此间有些沉默的气氛。
“对不起。”
傅时浔微抿着唇,最终还是说了这句话。
阮昭微叹了下,果然,他还是将自家受伤的事情揽在了身上。
她说:“我之前在木屋的时候,都还来得及跟你说,我去山上找曲婷,结果那个曲老二尾随着我一起上了山。我是因为跟他发生争执,才会失足掉下山。所以要说起来,我应该算账的是他,你不需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她此刻说的话,确实让傅时浔为之一惊。
本来他也以为阮昭是因为雨天山道太过湿滑,才会失足掉下山道。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曲婷的父亲。
“傅教授,你不是说过你也是普通人,所以你没办法掌握所有的意外,也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你自己身上。”阮昭轻声说道。
她从来不希望,自己也成为傅时浔的道德枷锁。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应该还是会选择在那个时间去找曲婷,还是会碰上曲老二,还是会因为跟对方的缠斗,失控摔下山。
阮昭微仰头:“快回去休息吧,你都有胡子了,傅教授。”
她伸手点了点他下巴的方向。
傅时浔将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餐盒,递了过来:“我先看你吃东西,吃完了,我再走。”
之后的两天,傅时浔每天都会坚持过来。
而且是晚上就住在医院里,陪着阮昭,哪怕她提醒,他也没有回去。
还是庄维和田希过来看她,阮昭问考古队那边怎么样时,田希不小心说漏嘴,今天傅时浔刚被考古队的总负责人训斥了一顿。
“我们当时也惊讶不已,就傅教授是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结果他就犯了,赵老师批评傅教授的时候,好多人都撞见了。”
阮昭想了下,问道:“傅教授怎么了?”
“我感觉他好像是精力不太够,”田希小声说道。
庄维立即制止她:“田希,算了,阮老师都病了,我们别拿这件小事打扰他。”
阮昭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生病住院,他每天都开车从三溪村赶到医院,然后又一直在医院陪伴自己,早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状态。
就像她说的那样,傅时浔这样的男人,外表太冷,心底却柔软的不得了。
明明不是他的过错,他也要将所有都揽在身上。
原本阮昭以为,小木屋里的那个吻改变了他们彼此的关系,但当她重新醒来时,不管是她还是傅时浔,都没再提起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