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日也不是只玩一个玩具,那些小妖怪也是东捡一只,西捡一只,一堆在一道倒也没关系,毕竟沈甫亭在的时间屈指可数,无聊的时候逗逗陶铈也不错。
可惜沈甫亭那样霸道的性子,恐怕是不行的,说不准还有可能闹起脾气走了,不再和她谈情说爱,她又关不住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虽然没能压住沈甫亭,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有意思,陶铈这样的鸡肋自然比之不得。
她随手绕了绕自己的发梢,满不在乎,“我已经有了别的乐子,你回不回来与我并没有关系,寻别人玩去罢。”
陶铈以为是自己杳无音信这么久,伤了她的心,再加之水榭上他没有帮她,任是哪一个女子心中都不会痛快,惯来风月场中的高手,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得太急。
陶铈当即好声好气回道:“锦娘,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我会用行为证明给你看,我的决心。”说着他不给她说不的机会,径直离去。
锦瑟挑着稀奇玩意儿把玩,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画眉瞧见了华贵的马车停在锦瑟门外,在自家门外站了些许时候,便见陶铈从锦瑟的屋子里出来,不由眼露欣喜。
陶家的大公子,虽说是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可到底是个会宠人的,不得宠的妾氏都能这般大方,那一件红衣裙可是价值连城,上头镶的宝石一颗都不知要多少真金白银才能换取。
她在盛堂绣庄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没有见过,自然是识货的,当初瞧见那红衣的第一眼可着实是惊着了,锦瑟自己守不住这陶铈这般大家贵婿,反倒和个寻常大夫痴缠,也怨不得她。
她看了眼锦瑟的院子,模样依旧怯怯,眼中却多了几许算计。
陶铈离开了之后,沈甫亭过了许久才来,往日早间就会过来,今日却是日上黄昏才到。
锦瑟见他进来,当即放下了正在把玩的万花筒,上前伸手搂住他的胳膊,“今日怎么这么晚?”
沈甫亭看了她一眼,面上难道没有笑容,眼中也有了往日没有的东西,“今日有事绊住了。”他说着看向桌案上的东西,忽而问道:“何处来的玩意儿?”
锦瑟没有瞒他,直白回道:“陶铈回来了,这些都是他送给我的。”
如今沈甫亭是她最宠爱的玩物,自然是什么好玩具都要跟他分享。
锦瑟上前拿过万花筒,“这个玩意儿扭动一下能看到里头的花纹变化,你玩玩看,很是有趣。”
沈甫亭淡淡应了一声,拿在手中看了片刻,便放到了旁边,似乎不在意,没有多问陶铈一句,也没有让她往后别和陶铈接触,好像理所应当接受了他的存在。
锦瑟见他这般,如何还不能举一反三,沈甫亭与她本来就是朝夕之间,说不准明日就要散了,做神仙的自来通透,他想来也不在乎自己与陶铈如何。
锦瑟一时越发中意沈甫亭,竟然没有她想象的麻烦,上前搂住他的窄腰,奖励似的亲了亲他的薄唇,“今日你不用批折子了?”
沈甫亭搂过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脸看了半响,才低头在她娇嫩的唇瓣上摩挲了一下,低声轻道:“今日都用来陪你。”
锦瑟心中一喜,当即拉着他一道去了外头玩,二人都没有再提过陶铈,沈甫亭也没有让她搬离院子的意思。
沈甫亭不提,锦瑟便觉他不在意,陶铈再送上门来时,她就没有拒绝了,将之耍弄的团团转,坏心思可是不少。
陶铈知道自己先前有错,倒也心甘情愿,知道她喜欢乐子,比之以往越发绞尽脑汁给她找有意思的趣事。
人一旦用了心,效果往往会很好,再加之沈甫亭这些时日越发繁忙,时不时就回了九重天,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
锦瑟和陶铈在一块的时间便越发多了起来,而与沈甫亭也渐渐淡去。
这日夜里,星辰布满天际,街上依旧热闹,人来人往,到了这处小巷便静了下来,巷口皆是窸窣虫鸣。
陶铈将她送到了小院门口,却不愿意松开她的手,“不如还是跟我回府罢,府中什么都有,你想吃的,也有人给你做,还有人伺候你,不是很好吗?”
锦瑟回眸笑盈盈看向他,“我喜欢住在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陶氏可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新鲜劲头,不由开了个玩笑,“你这般都叫我以为你里头藏了人。”
这一句话可真说中了,锦瑟本也没有瞒他的意思,如今见他说起,自然也直白承认,“对,我就是藏了人,你要是不喜欢,现下也可以改变主意。”
陶铈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把她的脸颊,“我的小姑奶奶,这玩笑可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