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屿腼腆地笑笑，“主要是黄哥您管得好。”

“对了，老师你找我是什么事？”

“噢，我找你是为了……”黄飞洪忽地一顿，“对啊，我找你是为了什么来着，我好像也想不起来了。”

言屿：“……”

快三分钟过去了。

最后，黄飞洪说：“你先回座位吧，老师再回去好好回想回想，你瞧我这记性。”

言屿想说我知道您找我是干嘛来的。

肯定是上天专门派来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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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飞洪上完课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聚着几个八班的学生，八班的班主任双眼喷火，嗓门洪亮：“你们几个，每次突击检查都是被你们几个！拖了后腿！次次大检查都不穿校服，就穿一次是要你们的命还是要你们的什么，缺钱买的话我亲自打电话给你家长让他们帮你们买！”

电光火石间，黄飞洪在八班班主任的怒吼声中，回忆起了一件事，也就是说他想起了自己那次找言屿所为何事。

于是，他立刻重新叫了言屿来办公室。

言屿：“黄哥，你终于想起来了？”

都过去一天了，能想起来也算是奇迹了，极大地挑战了艾宾浩斯的遗忘曲线的权威性。

“对，我上次找找你是想问问……”

黄飞洪后半句被八班班主任的吼声吞噬了，“来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想不想要流动红旗了？想不想要！”

言屿感觉办公室的地板都给八班班主任喊震动了。

黄飞洪：“是想问…校…有…吗？”

八班班主任：“你看看人七班每次都是先进班级，你们不感觉羞愧吗？！”

再一次被吞没了，于是，她言屿和黄飞洪两人转到了办公室前的走廊。

黄飞洪在讲台上是指点江山的气势，私下里跟人说话时，其实很柔和的，他和颜悦色：“言屿啊，你知道你同桌买了校服没有啊？”

言屿想都没想便道：“他还没有买校服。”

“我上次跟他说过让他去买，他一直没买吗？”

“应该是这样的。”

“那他上回那次大检查是穿的谁的？”

“我借给他的。”

黄飞洪点点头，需要校服的地方很多，总是借的话并非常长久之计，他想了想后说：“班长，你是他同桌，我看你们现在关系应该挺熟的对不对，能不能帮老师去劝劝蓝段，让他抓紧去买一两套校服以备不时之需呢？”

言屿不太明白为什么买校服要用到“劝”字，“蓝段是不肯买吗，还是？”

“也不是这么说，那时候蓝段同学是说觉得穿一两次，没什么买的必要，但是你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言屿想着这也不是难事，便答应了。

回到座位，蓝段趴在桌上休息，耳朵里还塞着一副黑色耳机，左手从底下伸出到桌缝的位置，五指修长清隽，大拇指指甲盖上有一个小月牙儿。

言屿一直很好奇，他到底在听些什么音乐。

或者只是塞着，当作防噪音的耳塞用？

一节课之后，他终于醒了，极为缓慢地撑起上身，随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桌面，似乎是在把魂魄勾回来。

五分钟后，言屿料想他神也回的差不多了，凑过去问他道：“同桌，你觉得十七中的校服怎么样？”

“什么服不服？”

“就上次的校服啊，你感觉怎么样？”

蓝段回忆起那天穿的校服，以及校服上若有似无的少女馨香。他揉了揉眼睛，淡淡道：“还不错。”

言屿决定采用迂回战术：“我也觉得你穿起来还不错，真的。”

他揉眼的动作一顿，长眸瞥了她一眼，似乎来了兴致：“怎么个不错法？”

“……”

平常去商场购买衣服导购都是怎么夸人来着……

“就……你穿着很合适啊，”言屿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描述才能让他相信自己穿着十七中校服是真好看、然后毫不犹豫的下订单呢？“噢对，还有我看你穿校服时着也显得特别的年轻！青春！”

蓝段：“我穿别的衣服不显年轻？”

诶你这年轻人钻牛角尖可不行。

言屿清了清嗓子，“不不，都年轻。主要吧，我们十七中校服挺能衬托你气质的。”

蓝段勾着唇角，“什么气质？说说。”

“……”我能说学霸气质么。

言屿“嘶”声，“就那种……”

见他纠结成这样，蓝段也不难为她了，“我买。”

言屿立即附和：“好，买它！”

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言屿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个，你知道买校服的地方在哪吗？”

“不知道。”蓝段说。

他问：“你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