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王姨意外地转,“……”
“喔哦,好感动。”
一困得倦懒沙哑的嗓音从餐厅外走进来。
“这么早就惦记哥哥了。”
“——!”
宋晚栀僵了筷子,也没敢抬头,就看视野里一双长腿慢吞吞懒洋洋地挪进来,然扯开餐桌对面的椅子,来人自己扔了进去,脑袋仰到椅背面去。
松松垮垮的黑色线衣挂在上,骨架隐约撑宽阔的肩线,领口歪了些,露大片白晃晃的颈项和锁骨,还有凌厉性感的喉结线。
宋晚栀没敢再往上看,低头喝了口粥。
王姨叹气,给布碗筷:“感动么?这刚清早,你怎么就像我小孙子看的那末日片里的丧尸似的?让你奶奶看到又要说你了。”
“总有一些学术疯子,自己半夜不睡,就为别人也不睡,”江肆仰头打了个呵欠,然慢吞吞抬直了颈,落眼,“我现在看来像丧尸吗,栀子?”
“……”
宋晚栀被粥梗了一小口,安静抬眼。
对面那人懒洋洋地撑下颌靠到餐桌上,正对。凌乱得没怎么搭理的额发下,长眉单侧轻轻一挑,朝宋晚栀贿赂了一张慵懒又性感的困颜。
宋晚栀不合时宜地想在王意萱们口中盛传的,江肆那张传遍p市各大高校中学论坛的困照。
及,那句口号。
现在来看,大概都是被自己骚来的。
宋晚栀立刻低回眸子,抿了一口微烫的粥,才安静开口:“像。”
江肆:“?”
被赞同了的王姨笑转,去厨房给江肆拿的那份早餐。
江肆的视线放肆地掠过女孩含勺子的唇瓣,还有被盯紧张得微颤的眼睫,停了半晌,靠回椅子里,懒懒撑个恶意的笑。
“行,”江肆散漫语气,“我要是成了丧尸,一件就是你抓来,然关进小黑屋里——”
“?”
宋晚栀抬头,微蹙眉看。
江肆:“慢,慢,吃。”
宋晚栀:“…………”
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早餐用完。
江肆看来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耐心餐桌对面女孩抱碗喝完最一口粥,声问:“昨晚让你考虑的那件,你想得怎么样了。”
收拾碗筷的王姨动一缓,放慢放轻。
餐桌上一时气氛微妙诡异。
始俑者默然几秒,低头一哂:“王姨,您这是不信任我的品德,还是怀疑我的人性?”
王姨也没避讳,直言:“是老让我看好你。”
“看好我么。”
王姨不动声色地看了宋晚栀那边一眼,然才收拾碗筷:“老说,如果发现你想趁不在欺负晚栀,那不用跟你客气。”
江肆半垂眼,唇角轻扯来:“是该这样,”抬眼,不正经地望宋晚栀笑了笑,“既然说过,那我放心多了。”
“……”
坐在对面,宋晚栀却蹙眉心。
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在王姨的推辞下,还是帮一送去厨房。
江肆无声坐了会儿,也从餐桌旁。
想落在一楼公用卫生间的手机,脚下方向一转,然就在进走廊前,停在了厨房外。
厨房的玻璃半掩,水台前,背对口的女孩迟疑地开口,声线柔软:“王姨,您能不能跟奶奶说,不用这样。”
“啊?”
“江肆…江肆哥哥很有分寸,也有很明确的是非观,确实喜欢开玩笑,但本性是很好的。”
王姨刷碗的手顿了顿,随即用笑遮掩过去:“当然了,老是的亲奶奶,还能认为不好吗?”
“既然知道,”女孩这次犹豫了很久,还是鼓足勇气说下去,“既然知道,就让奶奶不要那样揣测和提防,好不好?不是那样的人,所不需要那样提醒么。虽然看来不在意,但被最亲近的家人不相信的话,心里一定还是会难过的……我们不能因为自己也拿这件玩笑,就觉没关系、不在意,一直这样下去,连自己都会不相信自己是个本性很好的人了……”
厨房里只剩水声。
女孩此刻大约是很窘迫的,所站在厨房外也看得到,垂在侧的手指紧紧地捏衣角。
极少会主动和人拉近距离——无论是体上,还是心理上。像此刻这样的话对来说已经算是交浅言深了,觉得不自在,又很担心会不会冒犯到对方。
玻璃外。
江肆一动未动,唯独眼神摇晃得厉害。
“好,阿姨知道了。这些话呀,阿姨都会跟江肆奶奶说的。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不是多大的情,嗯?”
“可……”
宋晚栀心里急,还想说么。
的玻璃却被拉开了。
宋晚栀连忙收声,回头。
江肆懒眉眼进来,走到水台前,低握住了宋晚栀的手,随意又淡定地人往外带:“江家墓园离这又不是几分钟的近路,再不发,你就跟我去陪我爷爷吃午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