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摇头晃脑:“‘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皇上:“……”
“阿哥?”蒋陈锡望着小孩子的顽皮灵气,简直要哭出来。蒋陈锡是江南常熟人,是张鹏翮等人举荐的山东巡抚,是一个能办事擅机变的能官,他有一个弟弟在童学院当老师,就是被潇洒嫌弃的,临摹古人千年悲伤的书画老师。蒋家也是书香世家,和汪家是老姻亲了。
皇上瞅着熊孩子乐呵,就没见过这样拆自己人台的熊孩子。
太子瞧着十九弟懵懂的样子,也是笑。
其他人自然更是笑。
蒋陈锡哭笑不得,一时有心酸:阿哥还没见过外公外婆,还不知道江南官员和他的关系。
潇洒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笑,很是大方地解释:“不是潇洒说的哦,是高人告诉潇洒的哦。”
是哦,我们的小阿哥就是这样不贪功劳的,一句话也要说出来出处的。
皇上伸手摸摸熊孩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咳嗽一声:“高人还说了什么?”
“高人说:‘物质越是进步,贫穷就越是扩散和深重哦’。”潇洒大眼睛闪亮着,“皇上,潇洒怀疑这是高人从别处知道的哦。高人说,有了大机器,作坊开始,必然导致富人越来越富裕,穷人越来越穷。因为农人种地方便了,不需要那么多人种地了。而匠人增多,操作机器的匠人不需要什么技艺,就没有实际价值,浪费一生的时间,类似大户家里的扫地婆子……”
他的眼睛望向蓝天,满是惊喜和向往:“皇上,大清的外面,西洋的外面,还有其他的国家吗?是不是有两个地球哦?有另外一个大清?走在我们大清的前面,已经看到结果了哦?皇上,高人还说,没有人能预测未来,即使知道未来。因为历史有未知和意外组成的。就好像,忽必烈大汗攻打日本,不知道会遇到台风全军覆没哦。”
“皇上,潇洒告诉皇上的,也是不可预测的哦。”潇洒很尽职地告诉皇上,我说的话仅供参考哦。
一阵风吹来,吹动一个一个皇子大臣的朝服袍角,吹动他们顶戴上的红穗子,吹来一个海洋的烦恼和忧愁。
小孩子仰着脸看着自己,皇上平静下来,哄着道:“‘一花一世界’。有些事情,越是预防越是发展;有些事情,提前知道,就可以提前预防。即使我们无法改变,可做了,总会好一点。”
“对!”蒋陈锡激动的一脸潮红,眼睛亮亮的望着十九阿哥,语气坚定有力:“阿哥,臣等学习修身齐家之道,‘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臣等不能做到完美,但臣等要敢作敢为。之前一些年,因为东方战乱,丝绸没有出口,西洋人趁机发展他们的羊毛纺织品,现在西方拿羊绒和丝绸比,羊绒如何比得上丝绸的尊贵?所以臣等这次要大力发展丝绸出口。”蒋陈锡看向皇上,面孔变为讨好和谄媚,搓着手道:“皇上,臣等命商家从江南买中等丝绸,在山东办制衣作坊,做成衣服买到西洋。这就是成衣的价格了,这其中的利润,比单纯买丝绸高一点。”
皇上:“哦?”
蒋陈锡老眼眼巴巴的瞅着皇上。
“西洋人如今喜欢我们大清服饰,这一点很好。只东西方布料不同,裁缝方式也不同,出口成衣确实是好方法,这成衣……要保留我们的特点,也要注意结合西方人的身形审美诉求……世事皆是学问,要做就做好,切记不能丢了大清的面子里子。”
蒋陈锡麻利的:“臣代表山东,感谢皇上教导。臣等谨记,一定保持布料质量和裁缝工艺,加大服饰花样研究。”
皇上点点头。
潇洒眼睛一闪。
脑袋里小系统高喊:“缝纫机。”
“好哦。”
潇洒回去龙舟上,洗漱沐浴泡药浴,临睡前,将目前的防治机器改良图纸画出来,更好的缝纫机图纸画出来,要刘二去交给梁九功,打个哈欠,自己就进了小被窝。
皇上捧着这图纸,乐了。
“小孩子还不知道哪个是他的自己人。”
梁九功白净的老脸上笑出来一朵盛开的菊花:“皇上,十九阿哥的心里,大清人都是自己人。”
皇上指着他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
皇上这次从海路南下,对于大清朝野上下,已经是一个大信号了,比之前出洋队伍南下的时候,还清晰明了:朝廷要发展沿海,增建港口,开发海路。
沿海几个省份打破了头,挤破了头地争相表现,都想拿头一份。内地省份不服气,一面上折子哭诉皇上您不能不管运河百姓啊,一面积极求着要修路,建造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