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
南迦一喜,“那我能去拿走吗?”
顾识洲偏头看她,在她明显惊喜的目光中,犹豫了一下。
她想要的东西拿走以后,就打算再也不理他了吧?
他微微沉思,方道:“可以,但你一个人来就好,来几次都行,我不习惯别人来我家。”
东西那么多,一幅画就那么大,她一个人的话,得搬好几次,那就得多来好几次。
南迦的喜悦被浇了冷水,又冷静了下来。
他的确是不喜欢别人来的,以前他们连保姆都不是住家保姆,只让保姆尽量在他不在的时候来做做家务。
好吧,理由成立。
她答应了这个额外要求:“好,那我有时间就去。”
南迦有注意到他对棠园的称呼。
——“我家”。
他已经把棠园当做家了吗?
那里竟是变成了他的家吗?
以前,她一直觉得棠园不过是他的一个临时住所而已,他的家不在那里。
南迦知道这很麻烦人,客客气气地道谢:“谢谢你。”
听了这声谢,当事人却不是很高兴,心里不对劲极了。
思索了下,他继续道:“我有时候在加班,如果你要来,可以先发个微信。那、我们加一下好友?”
南迦:“……”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面临加他好友的难题。
她想拒绝,又觉得没有拒绝的理由。是她要打扰人家去人家家里拿东西,留个联系方式是应该的,不然扑空了麻烦的也是她。扑空一次还好,扑空几次还是很浪费时间和精力的。
几经深思,南迦说:“去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言外之意,加微信就不必了。
她没有意识到,她这话无意中透露了,她还记得他的手机号。
曾经深记于心的号码,她也的确是没有忘记。——如果他没有换号的话。
顾识洲意外的没有强求。
他只颔首:“好,手机号没有变。”
反正,只要她打一次,他就会知道她的手机号了。倒也是一样。
这三年来,他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的和她坐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他也知足。如今倒是成全了那个想法,即使周围有无数人,但也可以忽略不计。
他试着和她聊天:“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嗯。”
和司越,南迦会多反问一句,但和他,她没有那个想法,应完就没了声。
她的冷漠完全浮于表面,没有丝毫掩饰,再明显不过。
顾识洲看着她的侧颜,心中苦涩。
和曾经喜欢倒在他怀里不同,如今,她是真的不愿意理他了。
他们像是两个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凑巧地坐在一处。
“如果他们对你不好,记得和我说。”
“如果想回来了,就回来。”
“我永远在原地。”
“我会一直追,追到你同意为止。”
拍卖会开始了。
南迦专注地看着台上。
只是薄唇,已经紧抿。因为抿得太紧而失了血色。
在顾识洲身上的目光太多,以至于坐在他身边的她也被注意到了。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
他们一边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一边总忍不住偷偷观察她。
不知不觉的,她已经进入申城的上流社会,并成为其中焦点。
一道又一道的展品出来,南迦兴趣缺缺,只是一个普通的围观者。
直到一幅画作出来,她才有了动作。
她举起牌,参与竞拍。
不曾想的是,身边一直安静的某人也跟着有了动作。
他也跟着竞拍。
南迦蹙了下眉。她不傻,看得出他这行为和她有关。
她又举了两次。
他果然跟着动作。
南迦被扫了兴,不再举牌。
顾识洲顺利拍下了今晚所有的画。
南迦从一开始举了两次之后,再没有动手。
在场的人愣是围观了全场,心里默默有了计较,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南迦不是怕抢不过他才不抢的,只是觉得和他在这里抢来抢去的,没劲透了,不想去理他。他越是故意招惹,她越是不想搭理。
顾识洲意识到她的情绪的时候已经是处于无法挽回的境地。他拍完后,和她说:“待会我让他们送去你家里好不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送你礼物。”
今晚三幅画,价值一个多亿。不是很贵,但也算是一掷千金为博一笑。
南迦面无表情的,说话的声音也很平静:“我不需要。”
他小声问:“生气了?”
“没有。”她目视着前方,专注看着台上,“顾识洲,你好像,从来不会问别人愿不愿意,就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所以当年,你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没有告诉我,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只准备把结果告诉我。我好像,都没有知道过程的权利。如果不是如此,我不会被倪初然羞辱得那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