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饿,一整夜的体力运动,耗尽了她昨晚吃进去的食物带来的所有能量。
顾识洲也没有像上次一样为难她吃自己做的那么简朴的食物,那时候是在国外,要什么都不方便,现在回到了他的地盘,就算现在就要个满汉全席,也不是什么难事。
南迦洗漱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等她洗漱完,没多会功夫门铃就响了。就像是早有准备,只等一声令下就送上门来似的。
南迦没有多问,她还在想着为什么主卧的浴室里会有她全套的洗漱用品,包括她之前常用的护肤品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也不是她之前用过的,那些东西全是拆封好放在那里的、全新的。
昨晚做完后她迷迷糊糊地记得他抱着她去洗漱,沐浴露的味道也是熟悉的味道。
这样多的准备……是他早就料到这晚上事情的发生而提前准备的,还是她离开的这三年,一直都准备着?
南迦有好多好多的疑惑,他到底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每次在她觉得她已经发现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还会有新的事情跑出来。一桩桩一件件的秘密,像是永远无穷无尽地等着她去发掘。
和上次一样,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所以吃的不是早餐,而是午餐,像是为了犒劳她一般,丰盛无比。
刚才是他去开门的,接过餐盘就把门关上了,他小气的没让人看见她。
顾识洲一一摆好,才叫端着水杯喝水,喝着喝着却发起呆的她来吃饭。
南迦应了一声,放下水杯过来。
经过这一夜,她……更加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了,有一种无从相处起的感觉。
明明刚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他们却还不是最亲密的人。
难免矛盾又尴尬。
南迦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有时候心思过于细腻敏感,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烦恼。
她乖乖吃着饭,想努力做到“食不言”。但是她是和顾识洲在一起吃饭,顾识洲又怎么可能不跟她说话。
“头还疼不疼?”
“不是很疼。”昨晚喝着喝着就被他勾引了去,没喝到不省人事,也没醉得太厉害,所以早上起来头疼还在她的忍受范围内,而且她一起来就面临着好多事情,好像还没有精力思考头疼的事情。
“先吃饭,待会给你泡蜜水。”
她忍不住好奇了下:“你呢?”
顾识洲忍住没说他根本没醉,要是说了,事情可能会很严重。“我也喝。”
南迦“哦”了声,总算是没再问。
她昨天的衣服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可能是被他收去洗了,也可能是丢了,她刚刚穿的是早就准备好放在床头的一条绸裙,花纹繁复精致,看起来便是价值不菲,也不知道明明是一起在运动,她累得眼睛都挣不开,他又是哪来的精力去收拾准备这么多事情。既能收拾好她,还能收拾好房间,还能给她准备好衣物。
简直是一个满分的事后工作。
吃完饭,她就想回去了,可是他看起来好像没有想让她离开的意思。
他去厨房泡蜂蜜水,泡完后给她端过来一杯,又打开音乐和电视,走过去问她:“还困不困?要不要休息一下?”
南迦喝着蜂蜜水,在听到问题的那一刻她还挺想点头的。她的确是好困。
但是她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于是她便很违心地摇摇头:“不了,我收拾收拾就要回去了。”
“那,什么时候来画画?”
“改天吧。”
南迦觉得她今天可能连拿画笔的力气都没有了。昨天她的手……好像也挺累的。
往事不堪回首,她不再回忆,只随口回答了下。
明明她是来还礼的,把卡给他就什么事都没了,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钱也准备好了,饭也吃了,甚至觉都睡了,情却还是没还上,还得改天再来给人家画个画。
顾识洲啊顾识洲,不愧是一手创办了Aim的人,不愧是一手把Aim带到今天的人,不愧是能和顾老爷子抗衡的年轻之辈,想坑起人来,别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分分钟就能掉进他的圈套。
“那你想来的时候跟我说,我随时有空。”
嗯……要把画还给你你就没空,要给你画画你就随时有空。
南迦看透了他的双标,默默在心里撇撇嘴。
没再待太久,南迦就要回去了,她本来是想着自己打车回去,可是他见她要走,直接拿了车钥匙就跟上来,“我送你回去。”
南迦迅速把门关上,“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她需要冷静冷静,不想再面对他了。
顾识洲止步于门前,打了个电话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