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顾识洲……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至今难消退。他今天应该是特意打扮过的,一身正正经经的西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求婚的。
好半晌,南迦面无表情地接着忙手里的事情,拒绝去想。说得再诚恳也是没用的,她的心坚如磐石。
只是他说发短信的时候,她还是有一丝心软了,觉得他很可怜。他可是顾识洲啊,为了给她发消息,没微信也愿意发短信。在他面前,但凡换一个女人,都会巴巴地把自己的微信送上的吧?他那样高傲的人,不应该是愿意低头的人。
南迦轻叹了声。
……没事,或许再过段时间,他就会放弃了。
一直到客人离开,南迦都没再出去,她自己待在房间,处理一些稿子。
顾识洲想着能不能再见她一面,但是没能见成。
离开明家后,靳淮予问他情况如何,顾识洲生平第一次觉得难以启齿。
——今晚的乌龙,实属平时难见。
一直到刚才临走时,沈敛之都还在瞪他。不过今晚姓沈的属实是春风得意,瞪了几眼便收回目光。
啧。
他倒宁愿沈敛之继续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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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以为冯春琴是不在乎什么威胁的,但没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冯春琴,就好像,她真的安分下来了似的。
她在国外的老师给她发消息,邀请她一起去一位画家举办的聚会。
南迦正好到了瓶颈期,于是很快应下,欣然前往。正好趁这个机会和老师探讨一下她的问题,还能在聚会上多认识些人,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除了家里人,她没和别人说她要离开。
顾识洲那边在实验基地泡了整整一周,总算是重新启动实验,并取得一次近乎完美的成功实验。
工作上的事情差不多忙完后,陈今书一边催他记得去好好追南迦,一边跟他说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要到了,问他去不去。
顾识洲拒绝得很干脆,“这次就不去了,还有点事情处理。”
陈今书有些发愁:“原本你不来我也不说什么,但你不知道老爷子有多器重那个顾觉,整个寿宴都交给他办。我怕你再不掺和,那个顾觉会占去太多东西。”
顾识洲挑唇,“您放心。”
只这三字,陈今书安心不少。有时候她很愧疚,好像什么都帮不上儿子,老爷子还在一个劲地给他增添烦恼。孩子已经很忙很辛苦了,老爷子就不能消停点吗?
顾识洲虽然对顾氏没什么想法,但也不允许外界的什么人都想来吞下顾氏。这个顾觉,从来申城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安排人在盯着,顾觉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每个动作都像是透明一般地被顾识洲知晓着。
顾识洲这段时间要忙的东西太多,好不容易解决一件,他摘下眼镜,捏捏眉心。
要是顾觉安安分分的也就算了,可是这才多久,就已经开始动歪念了。
老爷子年轻时不是这样的,果断狠绝,做事雷霆,才能创大家业,只是没想到,随着年纪增长,现在也是老糊涂了。再不管管,家业都要被外人吞食。
顾识洲暂且先记下了顾老爷子八十大寿的事情。
吃过午餐,他依旧是给南迦发短信。短信的页面里一整排都是他发的消息,她没有回复过,但即使如此,他也乐此不疲。
照常写完信后,他今天想自己送过去,于是也没叫快递。
他知道她不收,追寻的信箱可能都不知堆了多少信了,可就是想见见她。
顾识洲自己开车去了追寻。
现在申城知道追寻的人越来越多,前几天靳淮予还跟他说,想给栾念送幅画,但是追寻网站上显示画都已售罄。
她如今,变成了所有人从来没见过的闪闪发光的样子,在她的世界里,肆意地放着光芒。
他从前,从来没想过她会站在这样的巅峰。
他带着Aim往前走,她也在她的领域里兀自前行。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在顶峰相见。
顾识洲在去之前,心情还很轻松。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心情只维持了一小会的功夫。
到了追寻后,前台的小姑娘在整理文件,看到他,热情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想找南迦。”
余渺说:“可是我们老板不在。”
“是出去了吗?我可以等她回来。”
“哦,不是,是出国了,等不到的。”
顾识洲脑子里有根神经好像突然崩断。
——出国了。
——等不到了。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突然炸开。
三年前的记忆忽然回笼。
他脸色突变,第一反应就是南迦又走了,并且和三年前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