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可惜你这东西依旧满身贪瞋痴妄恶，即便再有机会也还是一丝良善未存，实在是……”

子烈听到这些，心里一惊，眼神直直地盯着那缕神魂，看来这神魂确实有些来历，只是听仙官的语气，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听完仙官的讲述之后他才知道，这神魂千年前竟也曾是个人物。

这缕神魂原名柳毅，曾经也是修仙道上大名鼎鼎的修士。

脾气暴躁但人却豪爽义气，起码明面上是这样，且修道之途上好友众多，也好斩妖除魔为民抱不平，只可惜在最后的渡劫中走火入魔，屠了一整个世界的民众。

等天上分管的仙君察觉到时，那整个历练世界都崩坏了。

自他之后，渡劫历练的各个世界都被天道严格管控，毕竟历劫的人也不会扎堆出现，每几百年可能只会出那么几个，所以天道也管得过来。

但柳毅所为是这千万年来最狠毒极恶的，于是不论他有何心魔缘由，也难抵他犯下的杀孽。

于是循天道之意，通判真君将他元神打散，每一缕都作为各个历练世界的反派一直轮回，但这一缕或许是在收回那些碎裂的神魂时不慎掉入下界。

没想到千年过去对方竟隐约有了些意识，还有了元婴的修为，但好在对方跟着凌钺进了历练，也算是天道轮回吧。

所以一进历练，神魂身上的痴嗔贪妄恶都被引了出来。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在线就先告辞了，至于……他，就交给仙官处置吧。”

子烈双手抱拳朝他辞别，便走出了宫殿，将心中最先的那丝触动拔除。

他从小就听闻过柳毅的事迹，实在是因为这人的名声太过如雷贯耳，什么修士界里的无冕之王，修炼奇才几百年就成功成神……

但却无人知晓柳毅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

……

房间内，仙官看着那缕沉默的神魂，轻笑一声，“想起来了吗？你做过的那些事。”

神魂抖了抖身体，有些迷茫地说：“不记得，但听你说那些，我之前好像是个罪无可恕的人，所以我的惩罚是什么？”

“你没有惩罚了。”

神魂有些惊讶地看向仙官，下一秒他就四分五裂真的如自己所愿湮灭在了世间。

“留着也是祸害，还是灰飞烟灭比较适合你，柳毅。”

对柳毅判罚的原因不仅是渡劫世界的崩坏和他的杀孽，还有修炼道上那些隐瞒的太深的罪孽，天道可不是真的闭着眼。

他拿起手边的毛笔，轻轻一蘸，将书册翻了一页，在上面写下一句话。

“柳毅，生前作恶多端，于历练世界服刑千年，现毁其神识，堕入畜生道，不再为人。”

他放下笔，起身踱步走向窗框，看向窗外的繁树茂叶，喃喃道：“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

至于归海凛，他则带着兰尼萨去禹州那对老夫妻的坟前扫了墓、去灵佛寺带兰尼萨尝了几口佛斋、去万神山拜访了那位老修，却发现老修日益年轻，修为也大有精进，最后还去期州又听了一遍小语的故事。

顺便那位说书人还多说了几句，是林州府国一些史实。

小语死后过了三年，林州府国内乱，有个皇子造反登基，第一天上朝就免了相国的职位，第二天相国府被抄，第三天林牟以谋逆罪被关进牢狱，第四天便问斩。

归海凛听到这里，也跟着下面的客人们一齐鼓掌叫好。

在人间游历几个月，他收到了来自师尊的传信，说自己跟墨上仙已经回了青崖洞府，刚从子烈师兄那里得知他已经带着兰尼萨回来了，便让他回去正好师门几个人聚一聚。

归海凛收到传信的时候正和兰尼萨躺在一片平坦的草原上晒着日光浴，顺便听着旁边偶尔走过几只的牛羊叫一两声。

他揉了揉兰尼萨已经长到颈侧的金发，偏头看着舒适地躺在日光下的兰尼萨，问他：“师尊回来了，明天我们就过去吧，顺便带你看一看神界。”

兰尼萨笑着看了他一眼，再配着那在日光下亮得刺眼的金发，实在是让人目眩神迷。于是很自然地，归海凛坐起身用双手支撑着趴在了兰尼萨身上。

他左手撑着草地，右手抚上兰尼萨的脸庞，慢慢抚上去滑进他的金发里，人也随之贴近，亲到了兰尼萨的额头上。

他一边亲一边朝兰尼萨的脸吹气，原本这午间的阳光就有些晒，兰尼萨躺在底下没有一点防护，原本已经白了许多的皮肤也多了几丝晒出来的红色。

他一一亲过变红的地方，唇上满是太阳的温度，从额头一路亲到唇角，偶尔舔|咬唇瓣，呼吸相接交换间他还出声问兰尼萨：“呼……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