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的抽那两根签的时候，他就发现，她在刻意引导，让他知道哪根是长的。

随后便想明白，她的性格怎么可能把决定权交给几率。今晚前来，她就想好了。刚开始说的话，也就是故意逗他玩。

一想到这个，沈妄周就忍不住的喜意洋洋，甚至觉得这墓地都变可爱了。

南栀看着前方的鹅卵石小道，尽量不看周围的墓碑，手电筒只照着前方。

沈妄周朝四周乱晃着看，被她掐了一下。

“你不要乱照了！”弄的她忍不住视线跟着光线移过去，那黑白照片差点让她心跳停摆……

“好好，不照了不照了。”

风吹过墓园，寒冷的夜里草木的沙沙声带来一阵入骨凉意。

终于走到她外婆外公合葬的墓前，南栀瞬间安心了许多，像是回到了保护圈。

她过去拜，沈妄周跟着也拜，还不要脸的跟着她叫外婆外公。

被南栀瞪了一眼才收回话。

“沈妄周，把纸币拿出来。”

“给。”

点火烧完，南栀靠着墓碑坐下。

再次挑战沈妄周洁癖的神经，他很不想坐，还是克服浑身难受的心理，挨着她坐下。

南栀这下很有安全感了，靠的他近了一点，动作极其自然的拉过他胳膊，然后靠进去。

毕竟是交往过快两年的人，她做这些特别熟练自然。

沈妄周这个失忆的人就刹那心花怒放了！

“我来这里，是不是很奇怪的想法？”

“不奇怪。”

“为什么？你不要说谎哄我。”

“真的不奇怪啊，人心里难免有点想要刺激的想法，害怕和想寻找刺激不矛盾啊。”

南栀歪头靠着他肩膀，确实是想要做一点挑战冒险，值得纪念的事情。又诡异的带着一种自我感动的英雄主义倾向。

沈妄周侧目瞧她干净的脸颊，那种满满的喜欢与满足，激烈到要涌出来的情绪在四肢百骸冲撞，化作一种渗人的想法——

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你以前做过这样的事吗？”

“这样的事？”沈妄周顿了一下问，“是指和女生来墓地？还是半夜和女生来墓地？还是半夜来墓地？

“最后一个。”

“有过，挺多次的。”

瞥到她好奇的眼神，沈妄周便展开话题细说，“以前半夜睡不着，偷偷跑去看我奶奶。”

南栀瞪眼看他：“你未成年驾驶？”

沈妄周微笑：“驾驶的是自行车。”

南栀：“……哦。”

自行车，得骑很久吧？

她没问，沈妄周已经猜到她的想法了，主动解析，“每次来回四个多小时，偷偷跑出去，第二天上课补觉。”

南栀：“……学渣，你成绩很差吧。”

沈妄周不满反驳，“哪里差了？我从来没出过年级前十五好吧，我哈佛本硕。在你眼里我竟然是个学渣？”沈妄周不可置信，他平时表现的很蠢吗？

“学渣能管好那么大一个集团吗？我回国后这几年转型企业，净利润翻了一倍。”沈妄周为自己正名：“我很优秀的，我是喜欢你才做了些掉价的事。”

“哦……”他这段时间太接地气了，有时候就忘了。

“你竟然是年级前十五啊。”她主要发展艺术，对文化课成绩要求不高，一直在一百名左右徘徊，自然懒得关注前面是谁。

南栀有些感慨：“我自己学习一般，但是和蛮多学霸谈过恋爱诶。“

忽然换到这个话题，沈妄周瞬间不开心了。

“你和谁谈过？”

“很多啊，在学校的时候，平均两个月换一个。谈的最久一点就是咱学校的年级第一。”

沈妄周完全笑不出来，绷着一张脸：“……谁啊？”

“谢携玉。”

脑子嗡的一声，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沈妄周瞬间涌起强烈的不好的感觉。

直接异常敏锐的发出警报。

“你以前很喜欢他吗？”

南栀歪了下头，“不知道。其实我不知道怎么样就是很喜欢。”

“不说这个了，你有看到过鬼火吗？”好不容易有一次这种奇妙的经历，说什么感情。

“看到过。”沈妄周压下心底的隐忧，莫名觉得这个人很不一样。强烈的不安感让刚才那种雀跃的心情的渐渐冷却下来。

“有个朋友，请了歌舞团，到他爸爸墓地表演，午夜场。他爸以前就是浪子，歌舞厅的常客，他说他爸估计受不了，太寂寞了，热闹一下。那天晚上我们去了很多人，真就坟头蹦迪。”

“……竟然还有这样？”南栀被震撼到了。

“我外婆喜欢听戏，我是不是该请个戏班子？”

“……”沈妄周不解，“你不是不信鬼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