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再久扬眉,看着她:“为什么?”
乌桃:“不光彩又怎么了,既然过去了,那就让他过去,我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更不想从你口里听到。”
洛再久怔怔地看着她,过了好久,才道:“乌桃,你真的让我感觉很陌生,是不是他一回来,你整个人就没有了理智?他在国外十二年,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叶蕴年了,他早就变了,你对他十二年的经历一无所知,却要飞蛾扑火吗?你不怕他对你不利吗?”
乌桃笑了笑,轻声说:“再久,看到他,我就想起来当年的叶蕴年,那个很单纯的、对我们来说高不可攀的叶蕴年,他就是我童年的梦,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他给了我所有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幸福和甜蜜。如果今天,他已经坠入深渊,那我凭什么不能陪着他跳下去,就算深渊无底,我也要和他一起去填。”
洛再久狠狠地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皱眉,苦笑几声:“我明白了,你想和他在一起,这个事甚至和我是不是乱搞了没关系……他回来了,你马上投入他的怀抱。”
乌桃:“你说得没错,这个和你我没有关系,如果他不回来,我永远可以无视,但是他回来了,他张口了,我就没有办法拒绝。”
洛再久咬牙:“他值得你这样吗??”
乌桃:“我不想和你讨论关于他的事情了,不过我还是想说,停手,我不想看到你继续去调查他在美国的过去,我不想听你说,也不想看到你去查,这是他的事情,是他的过去,我不想看到任何人以这种方式去揭他的伤疤!”
洛再久:“行行行,我不管了,我不查了,随便他怎么着都行,我不查了行吧?”
乌桃淡淡地道:“说说你吧,你那个事,查得怎么样了?”
洛再久烦躁地耙头发:“还能怎么样,一切看上去都是巧合,真踏马的巧合,怎么就让我遇上了这种事!”
说着他才详细地提起来,原来那天恰好有人去卡拉ok喝酒,几个人想搞点事,就在酒里下了东西,谁知道后来,那房间停电了,他们换房间,就让服务员把原来房间的酒都搬过来。
就在搬的过程中,阴差阳错的,服务员弄错了,把酒送回去后台,之后再拿出来,弄混了。
至于这其中怎么弄混的,服务员都说不清楚,谁也没当回事。
洛再久也查了那天几个在酒里下药的人,和他生意上都没什么瓜葛,也没和什么陌生人有来往,更没来过北京,和北京这边也没任何瓜葛,总之就是莫名其妙!
乌桃其实之前大致猜到了,一件看起来蹊跷,但仿佛也没什么异常的事。
她问道:“那何秀娟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洛再久:“还能怎么处理,我不可能和她结婚的,我是犯了错,我愿意弥补,但是不可能用我的一辈子弥补,她要生要打都行,我肯定给她足够的钱,但是她如果非闹起来,或者跑你这里闹,那我也不客气了。”
乌桃看着洛再久那不耐烦的样子,其实多少有些不明白。
如果他和那个女人能拥有一个孩子,那哪怕是稀里糊涂的,哪怕非常短暂,也有过一些亲密吧,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冷血无情的话。
不过她这辈子不是男人,估计永远无法理解。
于是她道:“那就随你吧。不过最近,我随时可能对外公布和你解除婚约的事。”
洛再久苦涩地勾了勾唇:“给他腾位置是吧?”
乌桃:“你可以这么认为。”
洛再久深吸口气,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乌桃:“乌桃,告诉我,他怎么就这么好,你给过你什么?因为他小时候对你好,你就要回报一辈子吗?”
乌桃看了他一眼:“再久,以前我怎么想的,我已经不想回想了,但是现在,我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不够好,而不是因为他足够好。”
洛再久神情一顿,皱眉。
乌桃:“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送走了洛再久后,乌桃插上了大门门闩,一个人坐在说桌前,想看一会书,不过却并不能看下去,她侧首,便看到了洋娃娃,那个叶蕴年送给自己的洋娃娃。
经过了多少年,洋娃娃已经有些褪色了,不过依然完好无损。
她看着洋娃娃,脑中不断地回想着“不太光彩”这几个字。
会是什么呢,什么可以用“不太光彩”来形容?
她无法想象,有什么“不太光彩”的事可以和曾经那个风光霁月的叶蕴年联系在一起。
她收回目光,重新让自己的思绪回到书中。
她知道,除非他主动告诉她,不然她永远不会去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