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得,这败家子孟士萱竟然知道攒汽水瓶子了。
于是两个姑娘,便一起抬着那箱子,吭哧吭哧地下楼,楼下有个小商店,北冰洋汽水就在那里买的。
谁知道也是巧了,他们下楼,正好碰上王亚湘。
王亚湘一看,惊讶地说:“你们干嘛,卖酒瓶子?”
孟士萱和乌桃放下,歇口气:“是啊,咱们这是发扬艰苦朴素精神!”
王亚湘:“那也挺好的,不过这个太凉了,虽然大夏天,但女生喝了凉得不好,你们注意点。”
孟士萱便不屑地努了努嘴,她是不喜欢这种说教的,就爱喝凉的怎么了!
要不说她不喜欢王亚湘,这个人就是矫□□儿,整天一股子大小姐作风。
乌桃见这个,便打圆场:“亚湘,你说得对,我们注意点就是了。”
孟士萱却是心里有气的。
她和乌桃是好朋友,虽然现在她安慰了乌桃,但是她知道乌桃心里并不好受,这些年,乌桃脾气总是很好,没见她这么难过的。
所以她到底望着王亚湘,很随意地说:“王亚湘,刚才那是谁啊?”
乌桃万万没想到孟士萱竟然问这个,当下赶紧给她使眼色。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她不想问。
孟士萱却是不听的,就直直地看着王亚湘,眉眼间带着挑衅。
王亚湘也有些意外,她感觉到了孟士萱的不友好,诧异地道:“你是说刚才给我送这份文件的吗?”
孟士萱才看到,她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文件夹。
孟士萱不懂了,看向乌桃。
乌桃根本不想问。
叶蕴年离开了,又回来了,他和别人成了朋友,却没告诉自己,乌桃不想知道为什么。
但是孟士萱这性子,就不能憋着,她竟然直接问王亚湘。
这让乌桃心里一阵狼狈,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我们看到有个男生,个头挺高的,穿着白衬衫,远远地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倒是像我以前一个朋友。”
王亚湘惊讶地看向乌桃:“你们认识他?”
孟士萱:“他到底是谁?”
王亚湘:“我爸他们部门之前做了一个军用项目,好多年前的一个项目了,当时因为一些技术问题需要求助到中科院的一位老先生,刚才过来的就是老先生的孙子,他来帮他爷爷送一份当年的资料。”
她问乌桃:“你认识他?他姓叶,他好像离开北京好多年了,最近几天才回来。”
乌桃微微抿着唇,她没想到,她竟然听到这样的答案。
她笑了下,对王亚湘道:“那应该就是了,小时候说过话,不过好多年不见了,差点认不出来,以为看错了呢。”
王亚湘:“呀,那真是巧了!你竟然认识他,我听说他特别聪明!”
乌桃忙道:“也不算认识,就是小时候说过话,现在早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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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北冰洋汽水瓶子换成了汽水,很不幸,原以为能换五个,谁知道人家规则变了,现在只能换四个了。
孟士萱把四瓶汽水分了,一人两瓶,两个人抱着汽水,就在大院后面的大柳树下坐着玩。
“说吧,你现在怎么想的。”她大口地咕咚了两口,才慢吞吞地问。
乌桃好笑地望着远处,夏天的太阳酷热,就连旁边的柳树都蔫蔫的,体育场上也没什么人。
她叹道:“就觉得自己特别傻。”
孟士萱:“是挺傻的。”
乌桃便不说话了。
刚才,知道王亚湘和叶蕴年并不熟,她顿时松了口气。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为什么那么在意?
为什么不敢像孟士萱一样直接去问?
耳边的蝉声仿佛永无休止地响着,乌桃抿唇望着远方。
她想,自己其实并没有彻底摆脱,以为自己不在意了,但心底还存着隐秘的脆弱,那点脆弱会在不经意间击垮自己。
乌桃拿起北冰洋汽水,也学着孟士萱,咕咚咕咚灌了一通。
冰块镇过的汽水,这么一口下去,真是透心凉。
在舒畅凉爽的惬意遍布全身时,她终于道:“你说我至于吗,我犯得着吗?我现在就觉得,我江乌桃是天底下最优秀的!如果叶蕴年不和我做朋友,是他的损失,我的人生没有他这个朋友,一样会大放光彩,我才不会在意他和谁做朋友!”
孟士萱一听,把北冰洋往地上一戳:“对对对,说得太对了,就是这么一个理!什么叶蕴年,呸,别说他就是来送东西的,就算他和王亚湘做朋友,那怎么了,他眼瞎了!”
反正四下没什么人,这么喊了几句,心里更舒服了。
乌桃被这么一怂恿,顿时发下了豪言壮语:“我回头要去找他,找他问问,我的草鸡呢!还我的草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