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呢喃着，蛇老的手微微颤抖，似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凯丝是？”

许久，蛇老的情绪平复了，才道：“你这么年轻，不知道女王的名字，也是正常的。凯丝，就是现在统治着人族和兽人族的女王，你应该知道她的，一个残忍嗜血的女王。”

宁岚顺着蛇老的话，惊呼道：“凯丝竟然是女王！我听母亲说，女王十分暴虐，以杀人为乐。那她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蛇老用拐杖敲击着地面，脸上表现出愤怒，心里却疑惑了下，她难道不是主世界的人？不可能，她计算了这么久，时间地点都不可能出错！

蛇老正要说话，外面便传来粗犷的声音，“恶心怪，快点将女王的蛇儿送出来！”

扶着墙，蛇老缓缓站起，对宁岚比了个“嘘”的手势，便拖拉着步子，推着一个密闭的铁箱，向外走去。

蛇老离开后，宁岚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来了，要是再被蛇老追问，她就不好往下编了。

盯着互相撕咬的蛇，宁岚对凯丝产生了几分兴趣。

能养这么多的蛇，还称呼它们为蛇儿，再加上蛇老脸上手上的蛇，宁岚觉得，凯丝极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蛇女！

十来分钟后，蛇老出现在宁岚面前，“又有人要死了……”

“蛇老，我能去看一下凯丝吗？”宁岚微微笑着，满脸的好奇。

盯着宁岚看了几秒，蛇老将帽子重新戴上，“待会被吓着了，可别找我哭啊，跟我来。”

跟着蛇老，宁岚走进了地道，里面窄窄的，两个人很难并排走，两旁是土，还有一些虫子在蠕动着。

除了蛇老手上提着的一盏灯，两旁再没有照亮的东西了。

“这个地道，我花费了十年，才挖出来，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将凯丝杀死。可十年过去了，我却迟迟找不到机会，也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能不能看见凯丝被杀。”蛇老的声音很沉重，似乎对未来没了希望。

在经过一个岔口的时候，宁岚好奇的问道：“蛇老，这里是去哪里？”

蛇老回头，瞥了一眼岔口，“那块你可去不成，那里可是斗兽场，你这小身板，几下就没命了。”

“斗兽场？人族和兽人族决斗的地方？”

嘶哑的笑声响起，蛇老干枯的手摸着宁岚的脸，“你真是个天真好奇的小姑娘，想必，你母亲把你保护的很好。”

胳膊上出现一层鸡皮疙瘩，宁岚的眼里却依旧闪着好奇，嘴角带上了笑，“是呀，那蛇老带我去看看嘛~”

感受着身上更多的鸡皮疙瘩，宁岚笑得更灿烂了，你不知道你手上有蛇的吗？摸一下就好了，你一直放在我脸上干嘛？还有这该死的撒娇，真不敢相信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蛇老盯着宁岚的眼睛，看她的好奇真挚不似作假，心里涌起的疑惑更深了。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另一边脸，宁岚不好意思的问道：“蛇老？我脸上是有脏东西吗？”

这会，蛇老似乎才回过神，“我的女儿要是活了下来，也就和你一样大了，她的性格肯定和你一样天真无邪。”

宁岚眼里带着歉意，“她，是被凯丝杀害的吗？”

蛇老点头，转身向前走着，声音充满着悲凉，“凯丝害怕我的女儿长大之后，比我还要美丽，便将刚足月的她扔进了蛇窝里，我那可怜的女儿，在那惨叫着，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凯丝真的太坏了！她怎么能杀害孩子呢！我母亲说过，凯丝一定会被勇士杀掉的！”

之后，蛇老再没有说话了，爬过一个楼梯后，蛇老停了下来，对宁岚比了个“嘘”的手势。

紧接着，蛇老在墙上动了动手脚，两个小小的洞便露了出来。

透过洞，宁岚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这似乎是一场宴会，主位的人背对着宁岚，看不清身影，两旁坐满了兽人，面前摆放着鲜美的佳肴，但没有一个兽人在品尝，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最惹人注意的，是躺在中央位置的男人，他身上血迹斑斑，但嘴角却扬着一抹笑，嘲弄的笑。

突然，一条紫黑色的尾巴出现在宁岚的视野里，不耐烦的拍打着地面，节奏越来越快，原本端坐的兽人，似是心有灵犀般，同时跪在了地上。

这时，那名男子开口了，“凯丝，这就是你的统治，它们怕你，畏你，却没有一个真的臣服于你，真心尊你为王。这就是你的可悲之处，你真的很可怜。”

坐在主位的人，似是被这句话惹怒了，但并没有将怒火发泄到男子身上，反而随意卷起了一个兽人，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怕我？”

“女王威武，我内心自然是怕你的……”被卷起的兔兽话还没说完，便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