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打趣她年纪小，现在还不懂。

顾森其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支持了一种不被世俗接受的恋爱。

顾森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极有可能不喜欢男生，而是喜欢女生，和她一样的女生。

但是，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她也怕有人骂她恶心，她没有邻居那样的勇气，她难过地想。

可是她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在网络上认识的，那个人也是女生，她喜欢的。

最初的相遇是那个女生加错人了，顾森想，这人好笨啊。

她发的验证消息是：你好，王心怡，我是语文课代表，老师说把作业交给我。

顾森很无聊，父母闹着要离婚，自己被他们忽视了，最开始很难过，但是现在不了，她迟早会长大，离开他们。

所以，顾森通过了申请，还逗她说，自己作业没写完，爸爸妈妈吵架把她的本子撕了，自己很难过。

她傻傻的，还说帮她写一份。

她们聊的很开心，但是真相早晚会被发现的，顾森坏坏地想，她那么笨的人，知道了会不会以为她其实有苦难言呢？

事实上，课代表知道后不理她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找错人了啊？

但是顾森还是去哄了她，她是个很天真的人，还是原谅了她。

她们聊天，天南海北，聊家乡，聊人生，聊理想。

或许她也喜欢自己吧？

顾森终于鼓起勇气和那个女生告白。

我喜欢你。

可是，她再也没有收到回音了，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我很喜欢和你讲话，很有趣，你也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顾森没有回答她，因为她害羞了。

才说过喜欢她，至少是喜欢和她讲话，现在呢，不要她了，难道是有了新的朋友吗？喜欢上新的人了吗？

在这之后，顾森经历了最灰暗的一段时间，自己为了等一个人的消息，把手机带去了学校，就在她去上厕所的时候，手机被别人看到了，自己给课代表发了很多消息。

爱啊，在一起啊，最主要的是，对方和顾森一样是个女生啊。

在那个时候，普通家庭不会给孩子买手机，他们能做的只有八卦。

“顾森好恶心，她喜欢女生诶，太恶心啊。”

他们聚在一起说着难听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仿佛这样才能彰显他们的正义。

多正义啊，他们从来不会考虑，说出口的话有多难听，都觉得说着玩儿的呢，而且大家都这么说，有错吗？

所以，喜欢同性就真的错了吗？

顾森转学了，是的，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她会做一个坚强的人。

开学时她就混入了，她该进去的圈子，她们都很勇敢，不会害怕别人说的话，或者说不在意，她们会一起互相安慰，不会有人再说难听的话了。

顾森也开始正式交往，但是不再主动，她慢慢地成为了今天的模样，她无坚不摧的，不会有人再伤害她了。

一切都会好的。

第16章 现在

到最后那个游戏也没有愉快地结束。

“不玩儿了。”明明接受问答的是白叶，但是深陷回忆囹圄的是顾森。

被甩脸子的各位也并不愉快，时间也还早，她们三个坐在一起，眼神无声交流，白叶眼眶红红的，昏暗的灯光是最好的保护色。

“对不起。”无声中传来一句震耳欲聋的道歉，心里的。

“没关系啦。”洛玲也觉得没什么，摇了摇头。

只有白叶一直没说话，背对着她们的顾森也没再讲话了，脑海中翻涌的又是什么呢？

“睡觉吧。”白叶叹了一口气，不想接受，谁说道歉就一定要获得原谅呢。

其实白叶也说不清，自己的不原谅是对顾森的坏语气，还是她沉默的回忆。

刚开始洗澡的悸动，也慢慢在现实里平静下来。

本来时间不是平时休息的点，但是太无聊，发着呆就睡着了。

寝室的呼吸声慢慢，慢下来。

过了一会儿，寝室里又传出一阵穿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白叶在药物的长期影响下，睡眠一直很浅，本以为是谁起来上厕所，还庆幸着，洗澡水接起来了，不然连冲厕所的水都没有。

下一秒，和床尾掀起床帘的顾森来了个面对面。

白叶蹭的一下坐起来，捂住差点尖叫的嘴。

“你干嘛？”声音浅浅地略过喉咙，发出细软的声音。

“睡觉。”她这会儿倒是慢慢脱下了衣服，一寸寸脱下，然后掀开被子，躺下。

“我问你干嘛睡我这儿？”无语了。

“你都睡过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睡你的。我害怕，行了吗？”

您可以拿一面镜子看看嘴角吗？快翘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