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不是更好。”

身侧一面墙还有一个大洞，要是真让老板看到, 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赔钱是肯定的。两人想到一晚一锭银子的房价不禁齐齐轻啧了一声，也不知道这面墙要赔，老板会开口要几两银子。

反正也不是他们搞坏的。

一盏蜡烛的光亮还不足够，两人填饱肚子后，还将客栈每个房间的蜡烛都点了起来，等二人再次回到一楼,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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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薄的歌声从海面上传来，一开始歌声细微到听不见，人们没什么反应，只是感觉有些不适，轻轻皱着眉，不自在地握着手中的武器。

杭白川靠在大洞旁，其他人将桌子竖起来将大洞挡住，以减少一些内心里的不安。玩家们都对杭白川避之不及，就跟对待怪物一样。

确实，在他们眼里，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还拿她没什么办法的杭白川，就是一个比鲛人还要棘手的角色。

低沉而婉转的旋律让人感到困倦，撑了几日的npc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一下就睡着了。其中一个人“咚”地一声，头直接砸到桌子上，声音清脆让其他人猛地一惊，齐齐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就是这样，对方都没能醒来，反倒是玩家觉察到不对劲，立马警惕。

“刚才是怎么回事？”封铃揉了揉眼睛，要不是睁开了眼，她都不知道刚才自己睡着了。

在副本里毫无意识的睡着，这还是第一次。

“我刚刚好像也睡着了......”同伴挠着头，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其他人貌似也是一样。”

郑长泠扶着头，表情有些凝重：“有些不对劲，小心一点。”

歌声变得大了许多，杭白川靠着墙，距离外面最近，她最先听到了外头的歌声。

...

......

因为有之前的事情，意识到鲛人的歌声出现，玩家们立马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好像没什么用，那些声音拼命地钻进缝隙，往人们的耳朵里钻。不过，跟上次不同，人们并没有被歌声控制，抑制不住的困乏席卷全身。

玩家在副本中本不该感到困倦，可歌声却把这些重新带回到玩家的感知当中，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脑子也空荡也不少。

波涛不停歇翻滚的海岸边上，一颗脑袋冒了出来，一只鲛人爬上了海岸。鲛人下肢是鱼尾，在水里它们动作灵巧，但在陆地上，就只能用双手艰难攀爬，在它身后，一只只鲛人也露出水面。

今夜有月，微弱冰冷的月光打在海面上，鲛人尾巴覆满的鱼鳞同样反射着光芒。黑幕上的孤月静静注视着这群怪物，注视着它们慢慢爬向立在海岸边的客栈。

为了保持清醒，杭白川毫不犹豫用刀划伤了自己，疼痛感让自己的意识迅速凝聚，简单包扎了几下，便靠着墙握紧剑柄。

她能感受到墙面细微的震动声，有什么东西攀附在墙上，正一点一点的蠕动。

一个呼吸之后，二楼传来一阵坍塌的巨响，都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只鲛人便破开房门冲了出来，跳到一个人头上，瞬间血液从那人肚子上涌出，鲛人随及将身旁的人扑倒在地。

一只只鲛人冲了出来，瞬间十几个玩家就葬身在鲛人手中。

杭白川一脚踹开挡住洞口的桌子，率先跳了出去。这时候，原本还对大洞避之不及的其他人，一窝蜂的也冲了过去，好在郑长泠还有邱戈况等人离杭白川并不远，在杭白川之后，他们也轻松逃出了客栈。

海岸不断有鲛人爬出水面，整座岛的海岸线似乎都已经被怪物所包围，现在人们除了往岛中心走，别无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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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特地为人们所准备的一样，遮掩在层云之下的月亮露了出来，月光变得强烈，从前所有掩藏在黑暗下的东西，全都显露出来。

倒在路上的尸体，四处溅落的血液，还有在地上，以诡异而又扭曲姿态爬行的怪物，这时候的它们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神秘的鲛人。又或者说，这才是传说中鲛人的真实样貌。

它们能制纱吐珠，还能制成长明灯，却也同样能狩猎人类。

山上的瘴气适时的散了，借着月光，山上的模样一览无余。绿树青松，层层叠叠的树林间，还能看到屋檐的边角，零星蓝色的光火，好像告诉着人们山上真的有仙人居住。

现在只有上山一条路可走，许多人想都没想，立马顺着山路向上。

倒是杭白川停了下来，皱眉望着林间的光芒，“请君入瓮，连伪装都不愿做了么......”

哪里会有人家的烛火是蓝色的，除了山林间的鬼火，那就只能是连她都从未见过的鲛油蜡烛。

“不能上山。”杭白川话音未落，就有一只鲛人扑了上来，好在杭白川转身及时，这东西直直扑在了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