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301)
且嘴边吹哨,一匹马奔来,另有十几人负责用刀剑阻拦他们。
他看到梦里的自己,只来得及拼命冲出重围,用两只胳膊一把拖拽住马腿。
就这样,他被马拖出去很远,很远。
甭管马蹄子跑多快,他都不松开。
他满脸满嘴的灰尘和血,耳朵也耳鸣,恍惚听到小妹夫好像是从马上传来的一声惊吼:“大姐夫!”
然后已然搞不清自己是被马蹄子一脚蹬开的,还是被满山给拽开的,总之,满山抱着他滚向路边。
接着满山很后怕的在摇晃他,瞪着眼睛好似在说:大姐夫,你胳膊刚刚差些被砍断你知不知道。
现实里,朱兴德扑腾一下坐起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向左小稻。
“你给我打醒干啥。”
小稻都有点儿被朱兴德吓住了。
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你又梦见什么啦?”
二柱子端着粥碗拿着大葱进屋,一边吃饭,一边惊讶地看向朱兴德道:“哥,你昨儿晚睡的最早,今儿起得最晚,咋还能睡的眼睛通红。我嫂子要是不来扒拉你,你都不醒。”
二柱子纳闷:这是咋睡的觉啊,哥倒像是种了二十亩地似的。
朱兴德闭了闭眼,缓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这梦,已经梦一宿了?
难怪小稻过来将他扇醒。
“我没睡好,你们先出去,我再躺会儿。”
“她爹?”
“你也别说话,先出去,让我缓缓。”
朱兴德仰躺在炕上,睁眼睛回想那个梦。
他就纳闷了,小妹夫不招猪了,怎么还招上劫持了呢。
这些人图点啥呢。
那些劫匪要是想要银钱,说实在的,真不用费那么大劲儿扛走人。
就管他要呗。
他都说了,可以商量。
可要是不为银钱就更说不通了。
劫持,要么图财、要么图色、要么是仇家。
罗峻熙生活简单,哪里有什么仇人。
图色?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扯那没有用的犊子了,男人对男人能图什么色,更不可能的事儿。
而退一万步来讲,打比方,罗峻熙真就和谁有仇了,可那一伙人很明显并不想杀咱们,不止自己,小妹夫也没在梦里受到什么大伤害,只是拦着咱们,然后想抢罗峻熙。
朱兴德从炕上爬起身,拽开屋门道:“满山,峻熙,你俩来一下。”
一个人想不通,就将难题交给大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姐夫,你是说,你要是不硬拦着马,对方也不会想砍你胳膊。”
朱兴德看向杨满山:“是,那梦里,你好像就是对我那么喊的。你当时挺生气,意思是,留着青山在,再去找妹夫。让我松开马腿。”
俩人对话完,才一起转头看向罗俊熙。
罗俊熙面对两位姐夫的眼神,抿抿唇:“……”
他这是个啥命啊,咋感觉这么四面楚歌。
他怎么又被劫持了呢。
他科举的路上,一定要这么艰难吗。
杨满山试探道:“小妹夫,那你好好想想,平日里,你有没有得罪谁。你往城里人身上寻思寻思,譬如,书院里和你很不对付的人。”
朱兴德补充道:
“不一定是得罪谁了,还有可能是招谁嫉妒了。
这样的话,将你扛跑,你就不能参加科举,对方少了你,就会考上来的那种。
不,也别漏掉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人选。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考不上来,他也不想让你考上来,他见不得你好。
所以才派十几个打手不伤害咱,只将你抢走。
对方很有可能是想着,科举完事儿再给你送回来。既让你没参加上科举,正好他又不敢闹出人命。
不出人命,县衙审案要是实在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也会草草了之。”
罗峻熙真就在脑中仔细搜寻一圈儿。
他回忆过自己拒绝酒局儿曾得罪的同窗。
回忆过年轻气盛,听到同窗们评价画中女子美貌,嘴欠地显摆了一句:“不及某人。”
某人是谁?
“吾妻。”
然后被人嘲笑说吹牛逼,说乡下小子懂个屁。当时都有谁嘲笑他来着?
罗峻熙甚至回忆过这十多年,从小到大,他被人欺负时表现的淡然处之。
像是卷子被泼墨,他不会争辩只会重新写。
像是他娘到书院讨要他得一甲的奖银,有些人背后笑话他,说他在他母亲眼中得是什么形象。
他囊中羞涩在先生生辰时,送先生自制的笔筒,那笔筒也成了大家开玩笑的借口。有家境富裕的同窗邀请他去庆生辰,其他人会讽刺句,你不会要送傅兄笔筒吧,他也像是没听懂那讽刺一般。
罗峻熙回忆这些作甚呢,这不是没让人欺负过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