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难撩(25)
言聿卿简直无法理解钟明的脑回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了,发生问题不去想着解决,只会回家找家长哭诉,这无异于幼儿园的解决方式。
他伸手揉了揉鼻梁,暗自发笑。
钟徇也是商界老江湖了,哪里会信钟明那些弯弯绕绕的小道道,都上不来台面,只抚着心口说让言聿卿多包涵表弟胡作非为,必要时多多教导,免得他行差踏错。
言聿卿开解道:“知了。你身体唔好,唔好太操心钟明噶事,我会处理。”
他讲电话的时候也不避人,简柠就在一旁干等着。她觉得不好意思,转而看向书柜,上面零星地放了几本英文原版书籍,最上面一本《Rimbaud》已经翻开几页。
简柠低头,假意看书掩饰,却在某一页中看到潦草的批注:“幼年时期的修行,对比起任何理智的决定,都有更强大的束缚力。”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细细碎碎的词句,大多是对于书里的注解。不过原版英文书对简柠来说,还是太过晦涩,她翻看了两页,言聿卿已经挂了电话。
他认真做事的时候,她从来不多话,和别人攀谈时,她也老神在在,间或专注做自己的事,从来不会多问一句为什么,也许这就是这么多次活动后,言聿卿仍然愿意把简柠带在身边的原因。
简柠没有事先开口,言聿卿抬起骨肉匀停的手,拿起旁边的无线座机,拨了前台号码:“请送一瓶止痛药和散淤的药酒上来。”
言毕,眼神望向简柠时不时揉着的膝盖:“滑雪不是普通运动,做之前要懂得怎么保护好自己。”
简柠别过脸,辩解道:“我知道,Leo说了。”
“Leo?”
“我的滑雪教练。”
言聿卿挑眉:“那还摔伤了。”
“运动受伤,是很正常的事。”简柠不服气地反驳道,“你滑得那么好,不会一次都没摔过吧?”
“摔过,但我会提前做好预案,不让自己受伤。”
门铃响了,言聿卿大阔步走上前,拿过药酒,简柠在他身后,听见他对服务生说了句谢谢。
在言聿卿身边待了几次,简柠就发现了他的这个习惯。无论是酒店的清洁阿姨,还是饭店的上菜员,他都会谦和地说谢谢,从来没有看不起过他们。
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却让简柠有点动容。她见过太多高高在上的受服务者,其中不乏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同学,但很少会平等对待底层的服务人员。
言聿卿见她在兀自发呆,把止痛药和药酒递过去:“你自己擦药,淤青要揉开了才行。”
简柠见他要回书房,想了想喊住他:“Archer,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扰?”
言聿卿双手交叠放在桌前,笃定:“肖凛说的?”
“也不全是。”
除了肖凛上回说过之外,言聿卿打电话的语调和神情,约莫也能猜出来。简柠摸摸鼻子,有点担心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太过关心,反而显得有些越界了。
“没什么。”言聿卿不以为意,“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操心你自己的膝盖,今晚不处理好,明天会很酸胀。”
简柠回房后细细回想言聿卿的话,发觉他貌似关心体贴,其实不过是在划定楚河汉界。
诸如刚刚的话,其实是变相地在说,不必过多关心我的私事,这事和你没关系。
至于他突然而至的关照,不过是担心自己陪他过来滑雪受伤,自己会有责任罢了。
而之前送的铂金包,则是因为他出手阔绰。总而言之,言聿卿是个思维清晰,冷静自持的合格“饭搭子”。
想到这里,简柠有了一瞬间的松快,她担心自己会有困扰,但其实有一些话,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讲得清楚明白。
简柠用止痛药喷了喷膝盖,又倒了些药酒在掌心,摁在患处时,就已经有了酸爽的感觉。
“嗯……啊!”
她倒抽一口气,隐忍着发出细碎痛苦的声音,实在是太疼了,忍都忍不了。可若是不揉散这淤青,让肿胀的地方发散,明天怕是连路都走不了。
在两难之间,简柠选择了速战速决。这速战速决带来的,是更酸楚的痛感。她一边揉着患处,一边咬牙忍着,额头上连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恰好有发小搂着女伴从房门走过,听到了房间隐约传出来的声响,咋舌:“这是……言哥房间?”
与此同时,言聿卿的发小群里,有一条信息掠过:来行政酒廊打桌球吗?五局三胜,赢了有彩头!
其他人纷纷响应,过了会儿,肖凛这个东道主才想起没叫上言聿卿。
肖凛:【@Archer,言哥来不?】
谁知道有个不知底细的在底下又@了肖凛:别找言哥了,刚从他门口经过,忙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