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纸成婚+番外(114)
陆君砚的手刚要抽离,却被贺溪南猛的抓住。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贺溪南恍惚的神情瞬间清醒了几分,思绪飞速运转,想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台阶就坡下驴。
可这会儿人迷糊,说话似乎也开始不过脑子了,他猛然听到自己弱弱的问了一句:“你冷么?”
贺溪南尴尬的紧紧握住双手,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抓着陆君砚的手,慌忙甩开。
然后看着陆君砚侧着头匪夷所思的目光后,急忙欲盖弥彰的解释。
“我就是看……”
黑暗中蓦然伸过来一条温暖的长臂,搂着他的腰身将他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心脏重重的弹跳了一下,然后又有轻而缓的跃动起来,像是生怕惊动了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这样能好受一点,”陆君砚说。
两人一前一后紧密贴合,贺溪南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胸腔在说话时有力的颤动。
还有那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腺体周围时,引起的身体颤栗。
他想要紧紧的蜷缩着身子让自己远离那热源,却又耐不过本能一个劲儿的往陆君砚怀里缩。
意识仅剩的清明让他闭紧牙关,不要泄露出太过狼狈的呻吟。
脑海里混沌一片,从小到大每次受伤生病的画面如同一帧帧动画在脑海里浮现。
他不知道这这画面不合时宜的骤然涌现是为了什么?
走马观花似的场景让他凝重的思绪渐渐变得可悲。
自己大概是想要从这些画面里找到一个温情的场景重温一下,好让自己不要像个可怜鬼一样贪恋这难能可贵的温柔。
可是……
可怜鬼终究是可怜鬼,那一幅幅画面看过去,只能看到自己独自撑过一个又一个难捱的病痛。
人在生病时大概都会格外脆弱,更何况一个被疼痛折磨的意识不清思绪混乱的人。
他叹息着,蜷缩着,告诫自己,这次算是意外情况,可以偶尔依靠,但不可以妄想沉沦。
但是背后的怀抱那么温暖,手心按摩的力道那么温柔,像是一条条藕断丝连的鱼线,紧紧缠绕着血肉不断沉沦下去。
他觉得自己又成了那个卑鄙的小偷,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偷窃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与关怀。
“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贺溪南这会儿已经转过身,侧坐在陆君砚怀中,像是一起身就能被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一样。
这个姿势陆君砚自己就可以看到贺溪南的表情,这人现在紧锁着眉头,牙关咬的紧紧的,腮帮子的肌肉都紧绷着,一副快要濒临极限的脆弱模样。
但他还是要问。
这种疼死不哭累死不喊的性子太让人恼火了。
陆君砚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到什么,但绝对不是眼下这人这幅独自死撑的画面。
胸口堵的厉害,沉沉的像沾了水的湿棉花,一口气压的人烦躁无比。
或许……
陆君砚的眸光下移,落在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唇上……
再下移,落在那人攥到发白的指节上……
或许,像那天从魏家出来时,一副全身心依赖而脆弱的缩在贺东戈怀里。
苍白的指节紧紧抓着贺东戈的衣襟;
喏喏的说一句“我疼”
………
陆君砚的手一把抓过贺溪南的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贺溪南惊诧的目光刚抬起,就看见陆君砚猛然被放大的脸。
他闭上眼下意识躲闪,下巴却被人精准压制,唇上传来炙热的触感,紧接着就是攻城略地的入侵。
陆君砚是头狼,而且是头被怒火冲昏头的色狼。
他近乎狎昵的逗弄着贺溪南,口中方寸之地被他尽数攻略,怀中的人因为这个炙热的吻而气喘吁吁。
可他微眯的眸中却除却怒意却没有半分旖旎,他像是一个游戏花丛的老手一样,冷静的观察着贺溪南苍白的脸上漫上红晕,惊诧的眸子被情欲掩埋。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手不安分的游走,轻车熟路的去解贺溪南衣领的扣子。
贺溪南胸腔微凉,混沌的大脑刚要恢复清明,又被情欲搅弄的天翻地覆。
陆君砚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包裹着他,让他虚弱的反抗只能缴械投降。
“疼么?”
他听见陆君砚带着一丝坏笑的问,还不待回答,那炙热的吻又恶劣的落了下来。
两人交缠纠错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陆君砚的进攻不留余地,贺溪南像只慌不择路又无处可逃的小猫咪,被人揪着尾巴,又慌又委屈。
贺溪南的眼角骤然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像是昏沉沉的天骤然坠落的流星。
贺溪南心底殷切又卑微的想:他这样热烈的亲吻自己,是不是也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