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入骨相思知不知(4)
“难得遇见一场,也算咱俩的缘份,走吧,一起吃个晚饭吧!”
这里地处闹市,路上行人太多,要不是顾念这个,刚才那一拳早就呼到他脸上了。
进了餐厅,他把菜单递给我,我推了回去,让他看着点。
因为,我不会。
餐厅很高级,用的是电子菜单,我用不来。他在屏幕上划啦了几下,没有两分钟,已经点好了。
末了,他问我,要酒吗?
我点了点头。
今日也算是再一次与那人“重逢”,睹物思人,难免有些触感。
酒菜上齐,他给我倒了一杯,正在他要提手跟我碰杯时,我视而不见,把手里的第一杯酒缓缓倒在了地上。
他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敬死人似的。”
我笑而不语,自己拿起酒瓶给自己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我知道眼角两滴眼泪,滚落腮边。
他说的对,是的,我在敬一个死人,一个死了百年,早不知魂归何处的死人。
那腮边的两滴泪,却是为自己而流,一个早不知道死哪去的死人,扰乱了我百年,百年的怨,痴,恨,念,全化作了那两滴泪水。
到头来,我只不过是跟一个死人计较。
“你哭了?”他问我。
“酒辣,辣的。”我狡辩。
“这是红酒!”他据理以争。
“红酒也辣!”我强词夺理。
饭后,等从饭店出来,外面以上华灯初上。
“大城市就是好,夜如白昼,比那红河子沟亮堂!”
我刚才忘了,我酒量不好,百年之后,毫无长进。
他小心走在我旁边,他左我右,只是一个劲儿的把我往路边挤。
“红河子沟是哪?”
“一座牢房。”
“牢房?”
“对,牢房!”我指了指心口。
他是个聪明人,一眼看破,便没我再问下去,只是问我住哪,要送我回去,我摆了摆手,指了指路边的垃圾桶。
“我可以睡那!”
眼神晃乱,头脑发晕,我没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最后他把我带到了酒店。
酒店前台大厅,那前台接待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俩,见怪不怪,嘴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向我俩讨要身份证。
“我不住,你给这姑娘开一间就行!”
然后他对我就给我讨要身份证,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他无奈,最后取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前台接待。
楼梯口,他把房卡递给我:“你自己上去吧,15楼,A1508,记住了吗?”
我接过卡,点了点头,便开始双手掰扯电梯门,任凭我使出全身力气,那铁门仍纹丝未动。
旁边的几个人开始捂嘴偷笑,我看过去,狠狠瞪他们,还大言不惭的说:
“你们能掰开,你们来!这铁门是石头做的吗?跟墓室里的落门石一样,重啊!”
他有些尴尬的摁了电梯,拉着我进去,上了十五楼,把我安全送进房间。
我进门往地上一躺,头晕的实在厉害,一步也不想动,但是脑子却是清醒了些,心里开始后悔喝酒。
“你别躺地上,起来,床在里面。”
“没事,你走你的,我在这儿躺会。”
见我不动,他附身弯腰打算把我抱到床上。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我有些分不清是他还是那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迎嘴亲了上去。
他先是一愣,有些反抗。
兴许是怕这个梦醒来,我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摁着他的双手,低头亲吻他,先是眼睛,鼻子,脸颊,喉结,最后停留在他性感的唇上。
他先是拒绝,后是接受,最后是主动。
他抱着我在地上打了个转,栖身压在我身上,反客为主,变为主动。
我也不知道身上的衣服都是怎么没的,从门口的地上,到客厅的沙发上,再到里屋的床上。
里屋没有开灯,屋外的璀璨灯光和着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床上身体交织的两人。
一番云雨,我有些筋疲力尽,躺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外面天已微亮,慕青的天色微微泛起鱼肚白。
扭头看了看耳边熟睡的男人,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观察他,轮廓瘦削,肤色匀称,睫毛浓密,高而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张紧抿着的薄唇,身材——
很好!
我隐隐自嘲,这是五百多年不见男人了吗?饥渴难耐?居然跟一个只认识一天的男人上了床!
最后,我把这些都归根结底为,昨晚的那瓶红酒。
我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抽身,轻轻地坐了起来,身上未着寸缕,借着微弱地光线,在床上翻找衣服,一无所获。
轻手轻脚翻身下地,终于在外间的桌子上找到了我的内衣,沙发上的外衣,玄关处的鞋子,我平静的穿戴整齐,再次回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