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慕你(34)
只是看见白知许后,他忍不住朝滕野笑了笑:“这就是你说的‘不合适?’我们滕家的人做起事情来决不允许口是心非畏首畏尾,想要就去取,取不到嘛……自然也还有其他手段。”
他意有所指,滕野眸色微颤,隐隐咬牙,到底还是勾勾唇角:“爷爷说的是。”
一顿饭过去,两家人很快敲定了结婚流程。
来之前白明轩找大师算了日子,近半年来都没有绝佳的良辰吉日,但为了能把这颗定心丸吃下去,他还是提议两个孩子可以先把结婚证给领了,婚礼下半年再办也不迟。
对于这个建议,滕雷阳并没有否定,虽说事情不急于一时,不过这种事情越早定下生的变故就越少。
白知许只觉得浑浑噩噩,事情就已经决定好了。
滕家关系广,两个人拿到结婚证的时候,她连民政局的大门都没有踏进去过。
看着明显是后期制作的生硬合照,她居然有几分想笑。
原来结婚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简单到,她没有半点的参与感,像做梦一样,忽然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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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裹挟着拇指大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扰得人没办法睡踏实。
白知许皱皱眉心,缓缓睁眼看见陌生的房顶,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她昨天……搬到了滕野的房子里,只不过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客厅里给他留了灯,但她没有打电话问过滕野的行踪。
她想,毕竟他们是‘各取所需’的关系,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过问太多。
洗漱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她趿着柔软的拖鞋下楼,皙白的脚踝被深色的木地板衬得毫无血色。
听见楼上有动静,正在做饭的刘妈从厨房出来,朝她挤着眉眼笑笑:“太太你醒了?午饭马上就好。”
白知许脚步一顿,还没有习惯这个称呼,片刻后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这里是滕野的私宅,并不是滕家的老房子,他本来也不喜欢人太多,只留了一个负责做饭的刘妈,其他人都辞退了。
热腾腾的一大桌都是她喜欢的菜式,白知许忍不住问:“滕野他……不回来吃饭吗?”
刘妈愣了愣,随即憨厚地笑道:“先生这个点一般都在公司用餐,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不过晚饭大概还是在家里吃的。”
她点点头,随意夹起一块滑蛋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味道出奇地不错,是她喜欢的那种,只不过这种做法不常见,没想到这个刘妈居然会。
白知许已经开始休假,她平日里朋友也少,放假也没什么地方想去,唯一能陪她的王兆过年也跟着爸妈出国了。
她吃过午饭,翻出几本书看了没一会儿,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思绪纷杂,睡得并不熟,梦境里是滕野年少的那一张脸。
她以前总喜欢使坏,在零下的温度把玩了雪之后冰块似的双手塞进他领口,冻得他浑身一僵。
可再怎么难受,他也不会挣扎,反而会把她的手放进怀里捂着,点漆似的黑眸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甚至还会把她冰凉的脚也裹着取暖。
那时她有恃无恐,见他不躲就觉得没了什么意思,不耐烦地推开他,嘴里嘟嘟囔囔地嫌他烦。
滕野从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不高兴,无论她怎么闹,他都好脾气地哄着。
两人认识差不多十一年,白知许只见他生过两回气。
第一回 ,是她偷偷去学纹身那次。
还有就是……高三毕业那年。
高考完那一晚,有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了短信,约她见面,说自己是隔壁学校的体育生,最后一次在B市过生日,希望她能过去。
那是年纪小好奇心重,再加上本来胆子也大,带着王兆就去了约定的地点,却什么也没告诉滕野。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人居然有三四个人在,叫她去的目的也不纯,竟然是为了灌她喝酒,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白知许性子固执,无论对方说什么也不喝,到底还是一帮学生,也不敢真的强迫她做什么,就这么僵持着到了凌晨。
最后打破局面的,是一声巨响之后突然被踢开的包厢门。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滕野。
他大抵是一路跑着来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黑色的短袖T恤几乎被汗水全部浸湿,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包厢里的人。
那几个男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地上打的满脸鲜血。
白知许吓得不敢说话,当时丝毫不怀疑,他有想杀.了这帮人的冲动。
后来才知道,是王兆趁那些人不注意,偷偷拿备用手机给他发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