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发泄够了之后,再次抓起了陈染音的脚腕,脸色阴沉无比,咬牙启齿地说:“今天老子就算他妈的用木棍也要给你开苞!”
他再度举起了手中的棍子,然而就在这时,一把长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
瘦子浑身一僵,陈染音也是一僵。
瘦子难以置信地底下了脑袋,呆愣愣地看着穿透自己心脏的长刀。
他认识这把刀,是胖子的砍刀。
此时此刻这把刀的刀身已经被他的血染红了,还在顺着刀尖往下滴血,滴到了少女雪白的肌肤上。
陈染音的脸上也被溅上了几滴血,她已经惊恐到忘记了眨眼睛,呆若木鸡地瞪着跪在瘦子身后的林宇唐。
林宇唐的表情很冷静,冷静到令人不寒而栗,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在瘦子惊愕的眼神中,他面无表情地将长刀拔了出来,然后,再度从他的背后捅了进去,再拔出来,再捅。
每捅一刀,瘦子的身子就跟着瑟缩一下,口吐鲜血。不知从第几刀开始,瘦子的身体彻底没了反应,但林宇唐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直到把瘦子的身体捅成了喷血的漏筛子,他才松开了手中的刀。
瘦子的尸体无力地歪倒在了一边。
陈染音彻底被吓傻了,身体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僵硬,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穿衣服。
林宇唐再度抓起了砍刀,割开了缠在自己脚腕上的胶布,又迅速帮陈染音穿好了衣服,割开了缠在她手腕上的胶布。
陈染音依旧处于巨大的惊恐之中,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恐惧与陌生,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断地颤抖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林宇唐盯着她的眼睛,字句笃定地向她保证:“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陈染音颤动着睫毛,无声地看了他一眼,神色中透露着几分难掩的紧张与畏惧。
林宇唐没再多言,直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朝着她刚才所处的那个角落走了过去,将她靠墙放在了地上,蹲在她的面前,将割断的胶布虚搭在她的手腕和脚腕上:“你先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说完,他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朝着瘦子的尸体走了过去。
陈染音已经被吓到了六神无主,木然地按照他的要求做,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林宇唐将瘦子的尸体扶了起来,靠墙放着,又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套在了瘦子身上的那件血衣之外,接下来又和瘦子换了裤子。瘦子骨瘦如柴,他本以为瘦子的裤子自己穿不上,没想到瘦子竟然穿了一条比自己的腰身宽大许多的胖裤子,就连他穿上都大,好在有一根腰带,只是裤脚短了许多,成了七分裤。
换好衣服后,他又蹲在了地上,低着头仔细地搜寻着什么。
不久后,他重新回到了陈染音身边,将手中拎着的木棍和带血的砍刀放在了地上,又往陈染音的手心里塞了一只刚捡到来的小铁片:“在地上磨,把边缘磨锋利,磨成刀片一样。”他自己的手中也有一只铁片,说话时,一直在低着头磨铁片,动作迅速而沉稳,语气极为冷静,“我要是没把他杀死,他一定会把我们带去缅甸,并且一定会把我们分开,路上要是有人想欺负你,你就用铁片割断他的喉咙,找机会逃走。”顿了下语气,他又说,“我也有可能会被他杀死,如果他对你下手,你一定要找机会杀了他,他不死的话,死得就是你。”
陈染音呼吸一滞,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她更是因为他的这番话而变得惊恐万状,就连眼神都在颤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去缅甸,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找我爸妈……”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初是小声抽泣,后来逐渐变成了呜咽嚎啕,在心中积攒了整整一晚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
林宇唐默然不语,只是安静的磨铁片。
他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哭是最没用的东西,那些亡命之徒不会因为你的哭泣而心软,只会因为你的软弱而越发的变本加厉。
他很快就磨好了一块铁片,然后将这块锋利的铁片塞进了陈染音的掌心中,将另外一块铁片拿了回来,继续磨,严肃叮嘱了一句:“别哭了,他马上就回来了。”
求生欲的驱使下,陈染音立即收了音,却无法止住哭泣,只能从嚎啕大哭变成小心翼翼地抽泣。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眼模糊地看向了林宇唐,心头一派陌生。
林宇唐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静,既不慌张也不惶恐,甚至没有一丝紧张和不安,棱角分明的五官仿若是用石刻刀削出来的,线条冷硬而决然。